清荷问:“他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
单良明脸红了,捏拳,眼睛发光,“他非常厉害!被他打倒的人很坏。”这话说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他没收我为徒弟。我佩服他,善自叫他师父,他并没有答应。”
邹清荷继续微笑,他不认为柳大哥有时间带徒弟,再说柳大哥这个人非常怕麻烦,并不喜欢跟人过多接触。他们俩个都是忙人,平时很难挤出时间一起休假。眼珠一转,说:“小胡的身手也很好,不如拜他为师。”
单良明摇头,想了一下,咬着嘴唇说:“我决定留在伍大哥身边,等他的病养好。”
清荷一惊:“伍文光生病了?”
“嗯,他身上本来就有伤。我们十五号晚上从关丹坐偷渡船,避开很多次海方巡查,坐了四十几个小时,运气突然变坏,眼前就要到了却遇到香港这边的海上巡逻警。我们只好跳到海里逃跑,伍大哥为了帮我差点被巡警抓到。还在船上,他的伤口就受了感染发炎了,我们又没带药,一直忍着,逃跑躲避海警,我的行李掉在海里了。上岸后没多久伍大哥昏了过去,我害怕他会死掉,真的很担心。拖着他到了跟胡大哥约好见面的地方,早已经错过会面的时间,幸好胡大哥一直在原地等我们。这房子是胡大哥替我们租的,还请了医生给伍大哥看病。我,我不想再麻烦胡大哥了。”
偷渡到香港,没有身份证件,没有担保人,租房子不是想租就能租到。胡莞明很能干嘛,他在香港有熟人?也对,他是齐宁的部下,虽然不知道他以前具体负责什么,跟着齐宁那样的长官,想必也有不能对外人提起的特殊渠道。
柳下溪和胡莞明走进内室,这房间也不大,放了张床与衣柜,余下的空间不大。伍文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臂上吊着针,药液还剩下一半。柳下溪走近一看,他的脸烧得通红,额头上压着冰袋,他的嘴唇干枯泛白有脱皮现象。胡莞明上前,用药棉沾了些水擦拭他的嘴唇。
柳下溪探了一下他的体温,苦笑着说:“烧得太厉害了,需要马上送他去医院。”
胡莞明为难地说:“没护照,没身份证。他去医院会引来警察,他的伤……还有,他应该被人注射了海洛因。”
柳下溪果断地说:“先送过去,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跟医院说,他来香港遭人打劫,证件行李被偷走了。我先打电话给大嫂,请她在北京给他补办护照。”
胡莞明担心地说:“他的行踪如果被大马军方知道……”若大马军方抓走,就失去救他的意义。
柳下溪苦笑着摇头:“管不了那么多。再不退烧,不死也得半残。”
胡莞明听他的话,麻利地抽掉针头,用药棉按住伤口。过了几分钟,取下压在额头上的冰袋把伍文光抱起来。两人走到客厅,柳下溪对清荷说:“你留在这里,我和小胡送他去医院。”
清荷说:“我也一起去!”
柳下溪想到清荷腿上的伤还没愈合,便把他抱了起来。点头答应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