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明白他心里的阴影轻易不会散开,支开护士,坐下来对他说:“魏刑警,事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毕竟印尼和大马是两个体制不同的国家。再说,现在跟过去的经济环境也不一样。放心吧,轻看贾拉家的那几位夫人,愚蠢贪婪的人会自食恶果。”
魏伟雄眨了数下眼睛,蠕动嘴唇问:“什么?”
“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有时比有勇无谋的战士更可怕。你、清荷还有我,都当成马前卒被人摆了一回。”
魏伟雄瞳孔收缩,问:“什么意思?贾拉家的夫人从不抛头露面。”
柳下溪嘴角一勾,露出古怪的神情:“等你伤好了后再说吧。”
魏伟雄有些激动,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柳下溪按住。这一动,扯动伤口,痛得他咧嘴喘粗气,嘴里却说:“不要紧,死不了。”
柳下溪问:“案发当晚,你是从哪里得知阿明拉吉在清荷手机上动了手脚?我问过了,酒店走廊并没安装监视系统。”
魏伟雄等疼痛缓解后,说:“进邹清荷房间之前,我询问了同一楼层其他客人的口供,从他们嘴里听说阿明拉吉打算私扣他的手机,后来又还给了他。我,我怀疑阿明拉吉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柳下溪见他太辛苦,打断他的话说:“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能不能把你手上的证物证词借给我看?”
“好。”
柳下溪从车上把魏伟雄的包拿回房间。清荷已经吃完饭,正在喝水。见他拎着魏伟雄的包进来,锁好门,关上窗,拉好窗帘布。笑问:“魏刑警把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借给你了?”
柳下溪搬开床头柜,把两张单人床并拢在一起,说:“这是官方收集的证物证词。魏刑警偷偷带了一份出来。”说完,柳下溪认真享受他的晚餐。清荷不打扰他吃饭,伸手去拿证物证词,柳下溪迅速出筷敲打他的手背,笑道:“别急。我们聊过之后再看。”
清荷不满地缩鼻翼,只好干瞪着眼睛瞧他扒饭挟菜。他腿受伤,答应了柳下溪不下床走动增添伤势,擦澡,换衣服,上厕所都由对方一手包办,享受特级贴身服务。
吃完把一次性饭盒丢进垃圾桶,柳下溪拍拍双手,笑问:“要上厕所吗?”
清荷摆头。
柳下溪爱干净,先换了自己睡过的床单铺上干净的,接着伺候清荷刷牙,洗脸,抹头,擦澡,伤口换药,再给他换上新睡衣抱到自己的床上。这一连串动作非常流畅,如同以前在家欢爱过后的程序一样。他也洗完澡,穿着干净的睡衣清清爽爽上了床,握住清荷的手说:“先说说你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