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跟刘眺洋老先生说了一声,走到窗边看手机,无来电显示。心情有些激动,暗中期待是清荷来的电话。
一接听,失望了,是齐宁的声音:“柳下溪,你在大马?”
柳下溪压低嗓音,苦笑道:“是啊,你的消息很灵通。”
“大马皇家海军第三军团长亚拉姆将军被狙杀,这事儿可不小。亚拉姆将军治军很有一套,在大马的军中声誉很高,可惜继承的他遗志的长子资质平平,看来素有‘海中飞鲸’之称的第三军团很快会没落,可喜可贺。”
“甭说废话,我在找清荷,清荷昨天下午失踪了。”
齐宁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小会儿,说:“对不起。”
柳下溪打电话时,刘眺洋老先生走了出去,把门带关了。“不需要你道歉,跟你没关系。帮我弄一辆改装车。”
“车可以帮你弄,人手不能借给你。”
“行,车什么时候交到我手上?”
“需要安排一下。那边的事,我略有耳闻,报告上有伍文光的名字也提到了清荷。我有些担心打电话回北京一问,才知道你也去了关丹。想不到伍文光居然是亚拉姆将军的私生子,还把清荷卷了进来。暗杀的详情我们这边也不清楚,只知道大马那边的统治者议会的官员们喜欢玩权谋之术,把东、西两边的将军对调,服役期为十年。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如果不被暗杀,本该在今年五月份回调西边接手海防。正副两位长官一齐被暗杀,估计第三军团近期不可能调回西马了。我怀疑将军被暗杀跟这次调防有关。”
“为什么?”
“将军是吉兰丹州的名门。他幼年时时局混乱,父辈们庸碌无为,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奢华生活,鸦片更是府中的常备之物,他的父亲是一位深度毒瘾者,最后毒发身亡。将军从小非常讨厌毒品,发誓要把毒品驱离国门。海防查毒,他建树极大。世界毒品的主要产地集中在金三角的泰国、缅甸和老挝,跟泰国交界的西马常有毒品流入,对毒贩子来说海运远比路运快捷,毒品主要从海上流入大马,他如果负责吉兰丹州区域的海防,痛恨他的毒贩子不会对他客气,采取过激手段很正常。”
“阿仆射·贾拉呢?”
“平衡势力的棋子,没啥建树的纨绔子弟。我有事,要挂线了,马上给你安排车,你自己小心点,快点把清荷带回北京。那里的局势复杂,别随便淌浑水。真要出了什么事,鞭长莫及,没人能救你们。需要偷渡,我可以给你安排。”说完也不等柳下溪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刚挂断电话,柳下溪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清荷的同事彭小凤来电。她告诉柳下溪,她住在A703窗户正对着赫佳大酒店七楼的走廊窗户,十三号晚,这房间没人住。住在A1801房间的平欣妮昨天早上就离开了关丹,去外地开演唱会了,跟在她身边的,有经纪人、保镖与同娱乐公司的艺人,总共有九人,包下了十八层。她的那间最豪华,普通客人不给进。从A幢到T幢需要穿越露天大堂与无国界餐厅。T幢入住别有接待大堂,大门设在另一条街道上。
王南华和服务员端着点心进来,刘眺洋也从洗手间回来。王南华见柳下溪不怎么开口说话,为了炒热气氛跟刘老先生说些北京的风土人情。年龄相差甚距的两个人谈趣高昂,这一餐吃得宾主尽欢。吃饱后斟茶慢饮,有人敲门进来找刘老先生,送上大地图一份与某幢房子的钥匙。柳下溪给了王南华两叠令吉,让他支付那些帮忙者的工钱。吩咐他回酒店结帐,把彭小凤接出来,带上大家的行李去刘老先生安排的住处。
柳下溪独自留下来,一边给胡莞明和加米尼尼打包食物;一边吩咐服务生清理桌面。桌子清理出来,他把地图铺上,用放大镜仔细察看,很失望,没找到南尖渔村。收起地图坐在椅子上发呆,拍额,招来服务生说:“请你们老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