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近程锦就认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居然眉目间还能依稀看到他当年的模样,依旧是微卷的头发、白皮肤、尖下巴,只是现在长开了,还是个男孩时可以用好看或者漂亮来形容,现在要用帅或者是英俊来形容了,程锦也微笑:“好久不见。”潜意识中他觉得迟早他们会再见面的,只是没想到是隔了12年。
男人伸出右手:“我是杨思觅,思想的思,寻觅的觅。”
“程锦,前程似锦的程锦。”程锦也伸出右手握上去,“你现在怎样?”
杨思觅握着程锦的手,温暖的,他握住不松手,“前几天你抓那些抢劫犯我有去帮忙。”
那次行动是有特种部队的人帮忙,程锦有点惊讶:“你在军队?”
“不是。”
程锦笑了笑,也没再问,他肯定是选了种能合法杀人的职业,那次的抢劫犯只活捉了一个——还是重伤,其余五个都被干掉了。“你那次看到我了?”
“嗯。”杨思觅也没想到会看到程锦,结果这一分神,其中一个劫匪他没打中要害,所以留了个活口。
程锦看看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放,还好没有人上楼顶来,“楼梯口的是你朋友?”
“跟着我的人,我让他除了你别让别人上来。”
程锦一怔,那人一看就也是部队出来的人,跟着杨思觅肯定不是保护他应该是在监视他。这些年程锦一直担心这件事:自己当年让杨思觅假装成一个正常人,而杨思觅如果真被认为是正常的,医院让他出院后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地,杨思觅家里并不是普通家庭,找到了不让他伤人伤已的办法。
杨思觅用左手摸了摸程锦的脸:“确实是热的。”
程锦失笑:“嗯,我还活着。”马上他就因为杨思觅滑到他脖子上的手而止住笑声,程锦想着两人打起来的话,现在的自己应该能和杨思觅打个势均力敌,他的搏击术在公安大学时可一直是最好的一个,这几年在外面实战经验也很丰富了。
杨思觅松开握着他的右手,右手搭上他的腰,上前一步,两人交颈相拥,他们两人身高相仿,杨思觅偏着头,感觉到程锦的颈动脉在自己的唇齿下起搏。
程锦被他呼在自己脖子的热气弄得很不自在,推推他的肩膀:“喂,正常人可不这样。”
“嗯。”杨思觅应了声,不动。
程锦暗自思考着,杨思觅这个行为应该是在对他认同的同类表示亲近或者好感,杨思觅就像动物一样,抛弃了人类的情感,只剩下本能。
两人静静相拥站着,楼下的惊叫喧哗声打破了这只得片刻的平静。
程锦和杨思觅从护栏往下看去,有人不知从哪里摔下去了,被穿在了酒吧后院的尖尖的铁艺栅栏上。
“你帮我在这看着,我下去看看。”程锦跑下楼,酒吧里面的人还在喝酒跳舞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程锦找出自己的同事,先让两人去后院看看情况,再让两人守住酒吧的大门不要让人出去,又让一个人去找到老板让他等下帮忙维持次序,接着又分配了两人去查一下二楼,看人是哪里跳下去的。
程锦赶到后院时,吴坚和李明杰在那维持现场,吴坚说:“程队,救护车马上到,也叫了局里的人来帮忙了。”程锦点点头,酒吧人太多,一会靠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控制不了场面,所以一开始他就叫他们联系局里。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被串在铁栏杆上,血沿着铁杆流了一地,程锦上前试了试他的气息,人还活着,程锦皱着眉想:这种状况要怎么办?把铁杆锯断?
旁边还有两人,程锦问了下都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是突然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程锦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是哪间,他们说是第二间,因为那人一跳下来,那窗口就有人尖叫着探身出来看。程锦叫李明杰:“小李,你上二楼去跟老张他们说下,”
后面的吴坚正在拦住一个人:“先生,不好意思,现在不能过去。”
程锦回头一看是杨思觅,示意吴坚放他进来,“怎样,在上面有没有看到什么?”
“除了这个人。”杨思觅看向挂在铁栏杆上的人,“还有三个人,两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去找酒吧老板了,老板现在正在前门维持次序。”
“你不冷?”程锦看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他并不像一个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特种部队的人,“把扣子扣上?”
杨思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把扣子全部扣上,又看看那个男人,“那个人活不了。”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有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看到现场都叹息着摇头,这状况难办,后来还是决定得锯断那穿透男人身体里的三根铁杆,还没锯多久,男人就已经没有了气息,最后尸体让警局的法医带回去了。
程锦带着地一队人忙了一夜初步结论是:那个小伙子很有可能是喝多了然后即兴跳了楼,从二楼跳下来本来是没什么的,运气好的人甚至可以毫发不伤,可他倒霉,一下成了肉串,和他一起的朋友说他今晚闹得特疯,其他的没什么不正常。
当晚程锦不知道杨思觅什么时候走的,他要走时才发现杨思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