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看向审讯室,“丁捷君也这么回答。你们要去试试让他开口吗?”
程锦和杨思觅推门进去,在丁捷君对面坐下,丁捷君像失了魂的木偶,一点反应也没有。
杨思觅道:“蔡光平现在就在门外,你想对他说点什么吗?”
丁捷君僵硬地动了动,看向了门,“我没有绑架小娅,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杨思觅道:“不必你不惜一切,你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就行,说吧,怎么回事。”
丁捷君摇头,“你们不会相信我的。”
程锦道:“信不信是我们的事,你尽力了就好。”
“我从头说起。”丁捷君定了定神,开始说了,“我和何美莹在很久前就认识,我们交往过,在蔡光平回国那年,我们本来是准备要结婚的。但在这之前,我的公司遭遇了一次危机,需要资金周转,但蔡光平却压着我的大笔款项不付,当时我和他还不熟,我认为他是故意的,向何美莹抱怨了很多次,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他妻子病重,他顾不上公司的事,但当时我不知道,何美莹也不知道,她那时还在幼儿园上班,而蔡娅那时恰好在那个幼儿园上学。后来,出事了……何美莹绑架了蔡娅,为了帮我。我知道后,劝她收手,她听了。但后来我们还是分了手,我爱她,我也知道她爱我,但我只要想到她能狠下心去绑架一个小女孩,我就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了。”
“后来,蔡光平的妻子去世了,因为蔡娅的事,何美莹和蔡光平熟悉了起来,他们在一起了。彼时,我和蔡光平已经是好朋友了,我劝他别和何美莹在一起,但我却又没办法说出事实真像,所以,蔡光平仍然坚持和何美莹结婚,直到两年后,他们闹僵了,何美莹出国了,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何美莹出国后,我们一直有联系,就像熟人间的联系。半个多月前,何美莹跟我说她回国了,我去了见她,我知道她和蔡光平要离婚的事,她看起来很伤心,让我别告诉蔡光平她已经回来了,我答应了。昨天,蔡娅失踪了,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何美莹。但昨晚我回家后,发现家里乱成了一团,有人去过我家……这时,我才开始怀疑是何美莹和蔡娅的绑架有关,我质问她,她没否认,只叫我别告诉蔡光平,并约我今天到三兴河广场见面,我同意了,到了三兴河后,她的司机小赵告诉我去另一个地址。”
“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后,看到她还有一个男伴,而她表现得很害怕,她说是所有的事都是那个人逼她的,那个人会伤害她,她偷偷地塞了把枪给我,让我小心一点,后来场面就混乱了,争执间我开了枪,那个男人死了。然后你们的人出现了,然后更多的警察也出现了。何美莹说是她报的警,这时我才明白,我落入了她的陷阱,她设计把我变了绑架犯,而她成了不知情者,原来她这么恨我……”丁捷君惨淡地笑道,“你们不相信对不对?你们一定是认为无论是七年前的那次绑架还是现在这次都是我做的,但都不是我……”
程锦道:“为什么昨晚你回去后发现有人到过你家,你就开始怀疑何美莹了?”
丁捷君道:“因为只有她才那么了解我,知道我设密码的习惯,知道我会把重要的东西收在哪里。”
“……”这人真的挺念旧的。
程锦和杨思觅走出了审讯室,谢时道:“你们相信他的故事?”
程锦道:“他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漏洞。”
谢时不客气地道:“漏洞太多了,最大的漏洞就是他太蠢。在这个漫长的故事中,他从头蠢到尾,而且还心慈手软。你们相不相信,我现在进审讯室去,花十分钟就能说服他何美莹很爱他,不是故意要陷害他,然后他会心甘情愿地认罪。”
游铎道:“但他杀了那个老赵后,何美莹还挡在你们面前,叫他赶紧逃跑。”
步欢道,“你别忘了也是何美莹报的警。”
游铎立刻道:“罪犯一般不会自己报警吧?”
步欢连连摇头,“你这情商哪猜得出女人在想什么?”
谢时道:“对了,程锦,高尔夫司机小赵被带过来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何美莹和丁捷君的人肉电话机。”
步欢这时也想起他查的那个死人了,“死的那个人是个抢劫惯犯,半年前刚出狱,小赵说他是丁捷君帮何美莹雇的保镖。不过,刚才丁捷君的意思似乎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惜死无对证。”
“就是说现在他们各执一词。”小安道,“何美莹肯定能说出一个相反的故事:她发现未婚夫是个坏人,所以和他分了手,嫁给了别人,但她却还爱他,所以一直和他藕断丝连,最后终于决定离婚回到他身边,却没想到他仍然是个坏人,她不愿意有人受伤害,只好选择了报警。”
步欢道:“心软的女人比软弱的男人可爱多了。”
游铎疑惑道:“所以其实你更相信何美莹?”
“我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步欢笑道,“猜猜我到底相信谁?”
“别吵。”程锦道,“韩彬呢?”
游铎道:“去验尸了。”
“希望他能查到什么。”程锦道,“关键不是相信谁,关键是蔡娅在哪里。思觅,你说何美莹真的不知道蔡娅在哪里?”
杨思觅道:“她不知道蔡娅在哪里,不等于她不知道蔡娅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想象空间太大,大家沉默了。
接下来,程锦和杨思觅一起去见蔡光平,“你和何美莹离婚后,她能得到多少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