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不太高兴,但还是同意了——考虑到程锦那么容易受伤,又怕疼,还是迁就他一点吧。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公安局太近了的缘故,附近风平浪静。
杨思觅便表示想跑远一点,程锦同意了。尽管跑,大不了乘出租车回来。
夜渐渐深了,路灯惨白,树影婆娑,打劫的气氛越来越浓重。
路上也的确徘徊着一些形象不怎么正面的游荡人士,但意外的他们只盯着程锦和杨思觅看,并没有试图上前拦截他们的意思。
程锦松了口气,心中还算欣慰——看来木伦的治安也没差到发指的程度。
杨思觅不耐烦跑了,“回去了。”
“好。”
两人返回。
途中经过某些小群体身边时,杨思觅很嚣张地挑衅道:“看什么看!”
程锦,“……”
三个花臂男组成的不正经小团体本来是靠在路边抽烟聊天的,闻言都站直了,但却迟疑着并没有靠近杨思觅和程锦。
杨思觅刻意放缓脚步。
那三人互相递了个眼神,然后转身走了,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回过头来打量杨思觅和程锦,仿佛他们身上携带了某种传染病毒,所以必需和他们保持足够距离。
杨思觅烦躁地道:“以前不是这样。”
程锦帮他找原因,“是不是你太凶了?吓到他们了?”
杨思觅若有所思地偏过头看了看程锦,然后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走到程锦身边,牵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他推着程锦先走一步,房间营造了一种被程锦拖着走的假象,他懒洋洋地踢踢踏踏地走着路,边走还边东张西望,在不特别透亮的路灯灯光中,他像个习惯被人惯着的大男孩——没尝过人间疾苦的那种。
“这样呢?”杨思觅冲程锦调皮地眨了下右眼。
“……”程锦道,“不错。”
效果是不错。不久后他们路过一家夜店门口时,一个刚从夜店出来正要坐进豪车中的人突然脚步一顿,大步走向了他们,拦在他们身前,盯着杨思觅道:“多少钱你肯陪我一晚?”
杨思觅茫然地看看男人,然后问程锦,“他什么意思?”
“不是钱的问题。”程锦打量着来人,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男人,年纪不大,应该不到30岁,相貌中上,耳朵上戴着金属耳钉,表情七分冷淡三分不耐烦,仿佛他是被求着购物的上帝,这大概是个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的人。
男人微挑了下眉,“两万够吗?”
程锦重复道:“不是钱的问题。”他拉着杨思觅要绕开那个男人。
男人伸手挡住他们,“十万?”
程锦看了看男人横在他面前的手臂,“不是钱的问题。意思就是对你没兴趣,不想搭理你。”
“当然是钱的问题。”男人道,“二十万,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他看了看杨思觅又看了看程锦,“给你们每人转二十万,怎样?”
这人的钱是风刮来的吗?还是说他的钱已经多到无需在意数字的程度?程锦道:“你是说冥币吗?”
男人撇着嘴角,傲慢地笑了,“现金,人民币。我不差钱,以我的经验,还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程锦笑道,“那你值多少钱?”
杨思觅道:“他不是东西。”
男人的脸冷了下来,不等他有进一步反应,程锦便道:“冒昧问一下,你贵姓?不会是姓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