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后,杨思觅道:“再削。”
“……”程锦明白了点什么。
后来程锦削了一上午苹果,他用淡盐水泡了泡,切了片,装了一大盘。等叶莱他们来了后,以为是程锦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很是感动。
景行止也来过医院,他是晚上过来的,带了一瓶酒,和杨思觅喝了一杯,程锦从杨思觅杯中分到了一小口。
喝着酒,景行止靠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姿态很大佬地道:“程锦,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一下,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顺眼?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老这么不尴不尬的,真的非常遗憾。”
“……”程锦认为很多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行了,开什么诚布什么公,这是要聊国王的新衣吗?
杨思觅端着酒杯看戏,挺津津有味的。
“我觉得是你看我们不顺眼啊。”程锦使用了“倒打一耙”的招式。
景行止笑眯眯地道:“没有啊,我喜欢你们,好些年前,我认识了杨思觅的老师——很可爱的一个老头,从他那听说了你们后,我一直对你们念念不忘,后来居然真的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这对我来说,是一段很特别的经历。”
程锦,“……”他一点也没被打动,只觉得景行止这种念念不忘蛮变态的,大概是这家伙的气质太变态了,给他的言行加了一层滤镜,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景行止又道:“我好像从没让你们有过生命危险吧?倒是你,冷血无情得很啊。”
“我也没让你有过生命危险。”程锦道,“而且我也觉得你相当冷血无情。”
“那我们不就扯平了吗?该握手言欢啊。”景行止坐起来,伸出了右手。
程锦十分无奈,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交道很耗神啊。
杨思觅放下酒杯,伸出手来,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景行止的手,算是握过了。
景行止笑得不行,对程锦道:“很多人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爱他,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在你面前时可爱啊。”
“……”程锦心生警惕,握住了杨思觅的手腕。
景行止笑着摇头,“放心,我保证不对你们做什么,说话算话。”他喝光杯中的酒,站起来,笑着走了。
程锦叹气,“思觅,我对他没有信任感,为什么?”
景行止都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按道理来说程锦该放下一些戒心了。
“因为你无法理解他这种人。”
人对自己不懂的事物,会持怀疑态度。
程锦道:“我觉得他像一种随时可能爆炸的物质。”
“他不至于。我是。”
程锦,“……”
景行止如果在场,估计又要笑死了。
在住院的第五天,程锦听说陆昂已经好转,可以见客了,就过去探望他。
陆昂还比较虚弱,脸上有伤,但已经基本消肿了。
程锦觉得他现在像个苍白的瓷娃娃,是个易碎产品——比自己易碎,绝对得小心轻放。
陆昂没有易碎品的自觉,反倒先笑话起了程锦,“听说你又车祸了?还住院了?”
程锦笑道:“快出院了,不像你,得在医院包月。”
陆昂家人在旁边没有离开,闻言瞅了程锦一眼。
“包月怎么了?”陆昂给了程锦一个白眼,“这是高级套房好吗?五星酒店都没这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