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缺了冲锋枪,火力差了图刚一大截,藏在遮蔽物后。图刚端着冲锋枪走出来,语气诡异地柔和:“小白兔,好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
邱正夏狐假虎威:“就是!小白兔!你出来啊!”
韩贝举枪瞄准了图刚后背心脏的位置:队长叮嘱过,有机会遇到图刚,当场击毙!
枪口止不住地颤抖——他没杀过人!
“你那样虐杀我,我却没死,你很失望是吗?”是周王言的声音,冷冽又决绝。
“怎么会失望?我太高兴了,这说明我们缘分未尽,还能继续呢。当年你逃得太早,我没玩够,后来那小子落到我手里,虽然不如你,我也不嫌弃,使劲疼他,疼你的十倍那样疼他,可他受不住,三天就求死了,真是扫了我的兴啊……”图刚的口气柔情似水,像对爱人说话。
听到这,杜寅骤然狂性大发:“我杀了你!”
“杜寅!别去!”周王言拦阻不及,杜寅冲出遮蔽物举着手枪砰砰乱射。
图刚引出杜寅,不慌不忙地又缩回隅角,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满足愉悦!笑毕,他探出枪杆,挑衅般悠然随意地开了几枪:“来啊!一枪就死多没劲!我看你挨几个子儿才死!”
杜寅手枪里仅有五发子弹,一发也没打中图刚,全浪费了,“咔哒咔哒”地空响,图刚的一发子弹击中他的左臂,血花飞溅,他却浑然不觉,咬牙拔出一只匕首,一副精神失常的赴死模样,血红着眼不依不饶杀向图刚。
韩贝一犹豫就打不到图刚了,恨不得挠墙:队长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啊?
邱正夏唯恐天下不乱,跃跃欲试地冒头:“臭警察!你找死,我成全你!”
韩贝歇斯底里地喊:“正夏!不要——”
“臭警察!受死吧——”邱正夏一枪把图刚的冲锋枪枪杆打碎了。
图刚:“……”
韩贝:“……”
周王言乘乱把杜寅拖进拐角:“蠢货!你没事吧?”
邱正夏挠头,真心诚意地道歉:“狗,狗没拿伞,手滑了……”
“你小子在玩什么把戏?”图刚那只完好的眼睛瞳孔收缩,冷飕飕地打量邱正夏。
韩贝猜想图刚手上没有武器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邱正夏!你快给我滚回来!”
“来了!”邱正夏滚过墓道,一个滚、两个滚、三个滚……每个滚都是标准的前滚翻。
韩贝捏着把汗,“去你妈的!你还要滚多久?给我滚快点!”
“韩少爷,你们俩不想搅混水就快走!”周王言执枪杀出来,对着隅角连放三枪,杜寅在他的掩护下跃到墓道对面,打算左右夹击。
滚得正投入的邱正夏吓了一跳,差点被误伤,屁滚尿流爬回韩贝身边,瘫在他的肩头:“贝贝,我好饿!”
“你死开啊!”韩贝没心思瞎贫,甩下他,贴墙移动向杜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支援;邱正夏有样学样,也贴墙挪向周王言,还朝杜寅竖中指。韩贝怒火中烧,用眼神砍了他一刀又一刀。
四面包围,已是瓮中捉鳖,无奈图刚狡诈透顶,绝非等闲之辈,又窝在隅角里不出来,十成十是要玩花样,不可轻敌。周王言摆摆手,制止杜寅继续浪费子弹,打手势:我去引他!
杜寅整张脸都狰狞了,把手挥得呼呼生风:不允许!你给我往后退!
邱正夏指手画脚地口语:你们别争了!我有办法!
韩贝瞪他,眼珠子快要瞪脱眶了!周王言忍笑比了个“请安静”的手势,韩贝咽下涌到喉间的怒骂,心想:这贱小子向来诡计多端,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只见邱正夏掏出一片花花绿绿的糖纸,搓了点火药放在纸上,小心包起来做成了一个假糖果,然后放在地上,他拔长探棍慢慢地、谨慎地、神情专注地将糖果推到隅角口。
其余三个人屏气凝神看着,不知他点燃这么一丁丁炸药能起什么效果。
邱正夏说:“嘬嘬嘬,喵喵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