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发热吗?”邱正夏摸摸韩贝的脸。
“没有。”韩贝温温柔柔地握住他的手,“不用担心,明天就好。”
邱正夏顺势侧躺下来,咬着他的耳朵絮叨:“不吃药,明天怎么会好呢?”
“吃过屎的嘴巴离我远点。”
“啧,那么多人都吃了,就你洁癖。”
“别人没贴我这么近。”
“刚才我还亲你呢!”
“啧!我没找你报仇,你皮痒?”
“痒!你倒是报仇啊,”邱正夏伸过脸:“亲回来。”
“小心我踹你下去。”
“好好好……”邱正夏圈住他的腰,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要不我给你刮刮痧吧?”
“你会?”韩贝斜眼。
“当然,简单的很。”邱正夏戳一戳韩贝的眉心,哄道:“眉心掐几下就好,有点疼,忍着点。”
韩贝再一次相信他:“嗯,你掐吧。”
邱正夏用力掐了几下,“感觉怎么样?”
“……好像脑袋没那么重了。”
“这就对啦!”邱正夏得瑟了,卯足了劲再掐,嘴里念念有词:“般若波罗蜜,众妖奏奏奏!”
“行了!”韩贝推开他,坐起来揉揉眉心,“你还来劲了?嘶……痛死了。”
“呃……”邱正夏盯着韩贝的脸,两只罪恶的爪子往后缩。
“怎么了?”韩贝觉出不对劲。
“没,没怎么,就是有点红。”邱正夏没敢说他的眉心一大块淤红,像足了狰狞的二郎神。
身娇肉贵的韩大少爷没挨过这种摧残,以为只是皮肤泛了点红,没太在意,“废话,你这么掐能不红吗?”
“嘤!”邱正夏扑上去又是揉又是吹,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贱爪,懊恼不已:一周能褪下去吗?
“吃了屎的嘴别对我吹气。”韩贝扭头躲避。
“我再给你揉揉。”
韩贝语气里带着撒娇意味:“不用,你真讨厌。”
天色见晚,老板娘关起招待所的院门,纳凉的人也陆续回屋,灯光一个接一个地暗淡下来,院子里安静了。躺在走廊里往外看,看到半个月亮露在屋檐外,韩贝挪挪脑袋,本想看看完整的月亮,可厚实的云层拢起了害羞的月亮,只剩下一团光晕。遗憾地叹了一声,韩贝用蒲扇拍拍邱正夏,“回屋吧?”
邱正夏有心不想让他回屋去照到镜子,一脑袋扎进他臂弯下打盹,嘀咕:“我们今晚就睡这吧。”
韩贝想了想,没有拒绝,鼻端在邱正夏唇上暧昧地嗅了嗅,嗅到牙膏的清凉薄荷味,混着藿香正气水的中药甘苦味,分不清哪个更重些,但不难闻,甚至带着一丝甜。韩大少爷满心惆怅又燥热,苦而甜,微妙而淡涩,难以言喻。少顷他决定吻一吻那张唇,将来如果出了事,一定保护对方周全。
邱正夏忽然大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嗝——”
韩贝大惊失色,被劈头盖脸喷了一口气,躲闪不及,差点摔下去,紧张地揪起领口到处闻了闻,没闻到屎味儿,这才放下心,却已经没了兴致,愁眉苦脸地挪动着调整调整姿势,以便将对方搂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