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凤荣站起来,让出一个位置:“爸。”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用下巴示意他坐,锐利的眼神飘到周延聆身上,露出询问的神色。
“这是我爱人,周延聆。延聆,这是我爸。”伍凤荣说。
周延聆和老爷子握了握手:“您好,叔叔。我姓周,延安的延,耳令聆。”
老爷子瞪大眼睛,抄着手就往伍凤荣头上打:“反了你了——”
伍凤荣躲开,说话不自觉带着烦躁:“省省。好不容易请个假回来,不就是个男人么,犯得着?”老爷子还要打,他就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话:“您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玩法没尝过,年纪大了人家两轮,胸襟还比不过,传出去让人笑话。”
伍老太太连忙上前拉扯丈夫,周延聆把伍凤荣挡在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他算是知道了,伍凤荣的脾气和他爸是一个路子,十几年没回家,上来就是全武行,的确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荣荣,你爸爸是高兴,他太久没见你了,你别往心里去……”老太太说。
老爷子挥开夫人的手,恨恨地说:“你以为你混出个什么好样儿来?又是爆炸又是死人,你知不知道人家的标题怎么写的?引咎辞职!还觉得自己脸上带光了!”
“爱怎么写怎么写,别人放个屁,香的臭的关我什么事。”
“满嘴不是放屁就是男人,你就喜欢这些东西?你上得了什么台面。”
“我不用上台面。我只和他好好过日子,我就喜欢这样!”
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伍老太太吓得直拍他的胸口,示意伍凤荣不要再说话。连周延聆都看不过去,扯着他的手低声说算了。伍凤荣勉强收住了嘴巴,把带来的红酒瓶子往茶几上一撂,硬生生地说:“行了,我少说一句,您老也留点口德。这是延聆孝敬您的,这玩意儿不便宜,留着喝吧。我也就当是带人来给您见过了,还要赶晚上的飞机回去,明天早上要上班,不陪你们吃饭了。”
说完拉着周延聆就往门外头走。
周延聆苦笑着被他拉到门外,没想到这趟家访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两人正准备下楼,伍老太太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