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脑门,才想起周延聆来。从赵新涛打人之后他把周延聆暂时忘在一边了,心想周延聆的花花肠子太多,一会儿是假装受伤,一会儿是故意挨打,不知道以后还要变什么戏法出来。伍凤荣不喜欢心眼儿太多的人,容易沾惹满身腥味。他有了点疏远周延聆的念头,将注意力先转移到其他工作上面。
周延聆老老实实坐在地板上,左手拷着床梯。乘警询问他,他恭恭敬敬点头微笑,说话又有礼貌又有条理,态度非常配合,乘警也不好对他粗暴动武。伍凤荣到的时候,乘警正拿他没有办法,见了伍凤荣像是见了救星。
“有人急冲冲地过来说看到他在车厢里晃荡,长得和电视上的照片很像,叫我去看看,我就跟着过去了。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确定,结果他看到人就跑,**不离十了。刚刚搜了身份证出来,的确是他,”乘警说:“荣哥,这个人嘴巴紧,问不出来东西,从被抓就一直说要见你。他的手机我们也捡到了,在这儿。你看要不要联系皖城,在下一站跟着那个小偷一起交接下去。”
伍凤荣心里已经打了周延聆无数回屁股了,却只能默默咬牙,不能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现在他的处境很为难,他不能当着乘警的面包庇嫌疑犯,也不能干脆答应联系警方。人才不在眼皮子底下十来分钟,立刻就有人举报了。伍凤荣以为自己算是倒霉的,没想到周延聆也和他一种体质,都是凭本事惹麻。
想来想去还是生气,伍凤荣忍不住一脚揣在嫌疑犯的屁股上,周延聆嗷地捂着屁股,回敬了个凶狠的眼神。伍凤荣把乘警先打发下去:“我问问他吧,既然他这么想见我,说不定对着我能吐出点东西来。你俩一个去给皖城站打个电话,这人是全国通缉犯,看交接工作要怎么做。另一个去找新涛,他知道怎么安排。”
乘警担忧地问:“荣哥,你自己在这儿没问题吧?还是小心点儿。”
伍凤荣把那手铐拨弄得哗啦啦响,笑道:“这不拷着嘛,没事。”说完眼神滴溜溜又转到了乘警的胯边,灵光一闪:“把你的警棍借我用用,当个防身,免得这家伙发起疯来我扛不住。”
乘警现有的警棍大部分是伸缩型,不带电,通体不锈钢材质,锃亮细长,形状有点像教鞭,只有手柄部位使用的是橡胶,起到了绝缘作用。伍凤荣呛地甩开一杆银棍,钢身流过精细炫目的白光,晃得周延聆面色僵硬,脑袋里一遍一遍地念,风水轮流转啊风水轮流转。
和警方打了多年交道,这东西周延聆见得很多,还曾经在网上买过类似的东西用于某些下流的床笫游戏。这棍子打在身上,能把人折腾的要死要活,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然后被打的皮肤变得热辣辣的,感觉犹如灼烧,事后还会留下痕迹,很长时间才能消下去。有的人在床上喜欢被这玩意儿抽,越是抽得疼越是兴奋,周延聆没有虐待的癖好,偶尔玩一次主要也是为了照顾另一方。唯独从前周延聆总是打人的那个,还没有人敢在他身上动过棍子。
今天伍凤荣恐怕要当这个开天辟地第一桩了。
“宝贝儿,”伍凤荣挑起棍子从他侧脸滑过,棍头冰凉凉的,冻得周延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啧啧,坐地上多不舒服,寒气又重,一会儿该说我虐囚了,咱们回床上?”
周延聆谄笑:“荣荣,这东西不能随便使,要出人命的。”没说完他被强硬地拽起来,手铐往上悬,伍凤荣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倒在床褥上。那一脚倒是力道不大,踹得他心跳加速,脑子里炸开了花,普天同庆似的。
“你放心,我舍不得。”伍凤荣居高临下说。
周延聆从这个角度看他,风流绝艳,锐不可当,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周延聆**上头顾不了什么金棍子银棍子,他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突然一口咬在棍子上,猛地退后拽,连棍子带人一起拽过来。伍凤荣不敢用力抵抗,怕把他牙齿崩掉了,顺势倒在他怀里。
还没来得及说话,脖子梗先被狠狠亲了一口。周延聆另一只没拷着的手揉到他的腰下:“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这根棍子?”伍凤荣感觉到有东西半硬着顶在自己腿根,顿时动了怒气。
好你个周延聆啊,调戏人算什么本事?你有能耐别被抓现行呀,有能耐把手铐也解了啊!你以为我伍凤荣独独稀罕这一根棍子?再不抽一顿,就不知道这车上到底是谁说话了!
列车长一气之下撑起身体,操着警棍啪地往他胸口上抽。那东西又冷硬又直接,即使隔了一层衣服,周延聆也立刻被打得闭了嘴。棍头还刻意避开了他肋骨下的伤口,只在胸肌部分留下尖锐的疼痛。他不用看也知道,皮肤上会留下细细一条红痕,肯定漂亮极了。想到这是伍凤荣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竟然有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