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放下毛巾,走回床边。
白色大床已平整得宛如没人睡过,床上多了一套黑色衣物。
是制服。
他开始穿衣。
制式衬衫剪裁合宜,包裹住已无一丝水汽的肩膀,又在腰间收出紧窄腰线,领扣轻压着锁骨正中扣拢,同样合身的长裤套上笔直双腿,衬衫下摆被一丝不苟押进裤腰。
接着是皮带,一些需要安置于皮带的零碎配件,然后外套、靴子及皮革手套……
衣物一层层在身上叠加,他有条不紊地整理穿着,直至全身除了脸,再没有其他地方露在外。
“系统。”制服穿好后岑归终于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他语气和神情一样平静,几乎听不出情感起伏,他说:“汇总过去八小时内的非死亡违规情况。”
系统很快回答:“共计d类违规两起,c类违规一起,已均交由驻场执行人处理。”
正拿起一副金属黑风镜的手一顿:“ab两类呢?”
“没有c类以上的违规情况出现。”
没有?岑归面色丝毫未改,手套已在他手上严丝合缝戴好,深色皮革包裹下仍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风镜边缘。
“判定结果符合现有算法及相关条例规定。”系统向他多解释了一句。
岑归不再多言,将风镜扣到脸上。
那副风镜和传统款式不太一样,没有“泳镜式”的笨重,镜身整体更像一片贴合人脸上半部走向的弧形,镜片很薄,戴上后完美遮盖眉眼,将人的眼神悉数藏在通体纯黑的镜片之后。
硬质靴底踩在坚实地面,令人走路不再无声,近门处的等身镜旁旋转升出一张托盘。
上面有一条长鞭。
岑归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握住长鞭短柄,
与此同时,空旷房间不知哪个角落传出“滴答”一声秒针归零声响,系统自动报时:
“现在是上午八点半。”
眉目完全藏进风镜,从仅露出的下半张脸上更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岑归手腕翻转,鞭梢划过空气。
啪。
长鞭在他手上仿若拥有生命,看不清他手指如何一勾,末端闪过蓝色电弧的鞭身已收成圈环,曲起的指节接着在装备扣上轻轻一敲,被驯服的鞭子就佩在了腰侧。
八点半,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