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流不出血了。

不知过了多久, 禁锢着身体的力量才缓缓散去。

苏时上前将他双手扶起,迎上沉静乌眸中渐散的淡淡血色, 终于哑然一笑:“我们遇到这种时候,用的办法多半是痛哭一场、大醉一次——倒还没有一定要给人按在那里拜一拜的……”

“你若能不多说这一句,算我欠你三次。”

陆璃眼尾沁过些笑意, 将他让在石椅上坐下,将半杯凉茶倾了, 重新慢慢替他斟茶。

见两人似乎没什么要打起来的架势, 陆濯才稍稍放心, 缓步过去坐了,在桌下握住爱人的手, 目色无声询问。

苏时同他摇摇头,才要开口,陆璃已淡声笑道:“我接任百炼空间以来,从没见过执法者阁下这样不威风的时候。”

他说得毫不客气,苏时挑了挑眉哑然失笑,陆濯却早习以为常,转转茶杯轻叹口气:“反正你就是记恨我那时候添乱,险些为私情坏了你的大局——确实是我的错,你接着明讥暗讽就是了。”

“幸好你选了摄政王,若是你选了执澜,我这大局怕是要被你掀个精光。”

陆璃不紧不慢将话说完,在他面前的茶杯里添上些热茶,才将自己的那一杯也倒满,以茶代酒向苏时敬过一回:“当时身在局中也就罢了,回头看时,才知道苏兄有多辛苦。”

“不瞒你说,见了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觉得我辛苦的。”

终于见了能理解自己的同道中人,苏时眼眶一热,举杯还了一礼。

虽说每个世界大都没什么锅留下,可只有那一个世界,不光是锅,他天天担心的都是自己是不是连对方留下的摊子也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