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刚给所有下人各发了两套冬衣、一件不同颜色的妆花缎褙子。巧儿挑了绿色,秀云挑了嫩黄色,香荷挑了淡蓝色。
几人陆续离开主卧,华珠拿起廖子承给她的唐诗集,突然想起像做梦一般的师生关系,只觉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剖尸查案吃鱼剥虾的日子,好像渐渐离她而去了。她又像一只笼中鸟一样,被关在了满是女人的后宅。
可是不论如何,她的身边有年绛珠,这个同父异母却待她不薄的嫡姐。
廖子承呢?
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哪里?在干什么?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掌灯。
巧儿换上新衣,又戴了华珠送给她的翡翠镯子,确定够喜庆不会给华珠丢脸了,才举步朝门口走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推开门,又赶紧关上,踅步回了床边,从褥子底下摸出一块白玉飞鹤并黄流苏的扇坠子,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再打开门时,香荷打眼前儿路过,一边走一边嚷嚷:“秀云你个小蹄子,死哪儿去了?”
巧儿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去往主卧叫华珠。
她一走,香荷立马蹑手蹑脚地溜进了秀云的房间,秀云正在扣扣子,最近长胖了,衣裳有点儿穿不上,见到香荷,忙招手:“快来帮我弄一下,我扣不上!”
扣子在右腋下,左手不灵活。
香荷关门,插上门闩,在床边坐下后,一把拍开秀云的手,低声道:“扣什么扣?你猜我刚刚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