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要逃避现在已经不记得的黎疏,大概是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可耻的是那些她最近总是无数次断片般想起的心情。
成亲后。
问他的那些问题,他总是不回答。
与他亲近,他总是不喜欢。
每日不过起床、练剑、吃饭、休息,别无其他,对于生活中的一切事物不甚在意。
即便对刘大娘和刘芳花也是如此。
在山庄里待了一个多月后,他接到任务,需要下山。
于凉凉很是紧张。
怕他要去的地方很冷,想准备棉衣。
怕他要去的地方很热,又想准备纱衣。
怕他荒山野外露宿,想准备驱虫药草。
怕他流血受伤,又想准备金疮药膏。
那时,黎疏走进屋来,却发现她给他准备足足有半人高的行囊时,淡淡瞥了眼,不予理睬。
直到她征询过刘大娘和刘芳花之后才知道,黎疏外出什么都不带,只带银子和剑。
那时候她舒了口气,才轻轻觉得好笑。
自己真的没见识。
有银子什么买不到呢?
然而,她始终想为他做些什么。
最为擅长的是针线活,原本想给他制衣,可惜黎疏习惯刘大娘做的衣服。
她思来想去,便在寺庙里求了平安囊。
诚心斋戒三日,抄写经书,而后把经书焚化,放进囊内,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黎疏很少带物品,身上连坠饰也没有,她便小心地把平安囊缝在袖口,一来加厚袖口耐磨,二来他是用剑的,贴近手比较好。
望见他穿上时,她竟十分满足。
即便他根本都不知道她锈了平安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