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凉凉不在乎形势,形式只不过是种束缚。
她的未婚夫潘家公子,未成亲之前已有三房小妾,她嫁过去是正妻,风风光光的三媒六聘,当家主母,永远压在这些小妾头上,即便生的孩子也要压过她们的孩子,可又怎么样呢。
她大概会郁郁寡欢,由于新鲜感得到一两年宠爱,完成身为正妻生育嫡子的任务,安静孤寡地度过一生。
于凉凉在课桌上转个头继续趴着。
可当时的黎疏不一样。
他跟她遇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上充满凛冽寡决的气息,冷漠却纯粹。
他沉默,是因为他想沉默;
他无情,是因为他本来便无情。
他杀人,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从不手软——没有道德,没有束缚,没有同情,没有不忍,甚至没有在意。
从小到大,有无数人在于凉凉耳边教导着她为人处世。
如何穿衣,如何吃食,如何站着,如何坐着;
面对父亲、母亲、兄弟、叔伯等如何请安,如何言谈,如何得体,如何大方;
出嫁后要如何相夫,如何教子,如何不辱门楣……
她的世界里没有冷漠的人,只有虚伪和客套。
她的世界里没有无情的人,只有假装喜欢和假装热情。
她想知道黎疏。
知道他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生。
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知道他爱吃的和不爱吃的。
甚至知道他的穿衣喜好。
也想让黎疏了解自己。
真正的于凉凉。
学了走路,学了吃饭,学了穿衣,学了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