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田湣轻咳一声:“车阵之力,又岂是个人勇武能敌?大获皆在兵士用命,不可轻慢。”
这话听起来不偏不倚,颇有些指点他要赏罚分明的意思。但是田须无知道,这是父亲心有芥蒂,不愿把功劳都给长兄一人。以往年年都有田猎,哪有此等战绩?何人之功,还不是清楚明白。
然而父亲开口,做儿子的如何反驳?他只能低头,唯唯称是。
田湣看了眼天色,吩咐道:“收拾猎物回营,野豕和豹要献于君前!”
田猎亦如军阵,是要分出高下的,这等邀功的良机,岂容错过?
田须无一怔:“可是阿兄还未归来……”
田湣哼了一声:“怕是游乐起兴,忘了正事。若旁人都到,唯有吾等迟了,再好的猎物又有何用?”
身为臣子,哪能让君上等着?自然要先顾正事。这些日,田湣心头也有些动摇,长子虽然才干过人,但终究没有顾及田氏一脉的心念,这样的人,怕不好立做家主。瞥了眼欲言又止,满面焦色的次子,田湣哼了一声,这小儿倒是看重他那兄长,都快胜过自己了,还是要让他收收心才行!
当即,田湣下令回程,所有载着猎物的大车都动了起来,浩浩荡荡向营地驶去。谁料刚行出百来丈,就见一辆田车自后方匆匆赶了上来,其上车右高声叫道:“家主留步!君子满载而归,片刻就能赶上!”
田湣面色一沉,哪有让父亲等儿子的?他冷冷道:“正赶着面君,哪有功夫耽搁!让他自行跟上即可。”
谁料这话却让对方大急:“可那猎物足能献至君前,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