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芈哼了一声,突然开口:“阿父,痛……”
这一声轻吟,宛若雷霆,让公子罢猛地从席上跳了起来:“阿元!阿元可是醒了?!”
三载啊!三载以来,她从未说出过一句话,现在竟然开口了?只这片刻,就醒了?
纱屏之后,传来另一个平静清冷的声音:“噤声,不可扰其神志。”
公子罢悚然一惊,赶忙以袖掩口,不敢多言,只死死盯着纱屏,恨不能在上面烧两个洞出来。
叮嘱过后,楚子苓则拭去血迹,撤针推拿。又过了半晌,纱屏被蒹葭挪开,她缓步走了出来。
“大巫,季芈可醒了?”公子罢压低了声音,急急问道。
“醒了,但七日之内,不可惊扰。”楚子苓的音量也不是很大,淡淡道。
“善!大善!”公子罢喉中哽咽,险些落下泪来。
楚子苓并未开口安慰,只是静静等待病人家属宣泄情绪。这种病,即便后世都会让亲人备受折磨,何况先秦。
等公子罢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楚子苓才再次开口:“静养这几日,还要服些汤药,随后继续诊治……”
“要用何药?”此刻就算巫苓想要天上的月亮,公子罢怕是都要摘上摘,哪还顾得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