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过了一会儿,状态稍缓的共工晕晕乎乎地撑身做起,祝小拾离得近, 下意识地弯腰要扶,被他嫌弃地挥手推开。下一瞬他便嗖地化作一道灰烟,顿时消失不见。
因此处离次元裂缝已不近,三人决定先就地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折返人间。
荒地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独枯木不缺。三人在入夜时燃明了一捧篝火,打算就这么围着篝火睡一觉,反正这地方昼夜温差不大,就连祝小拾这个人类挨着篝火也不觉得冷了。
她是最早睡的一个,大半日的旅途颠簸和打怪令她疲惫不已,侧躺下来不过片刻就已睡熟,睡得昏天黑地。
几步外,楚潇坐在大石上,从背包里摸了罐啤酒出来,面无表情地拉开。
“……”季朗看看他,拍肩安慰,“祝小姐肯定不是成心跟你叫板,她就是太……聪明又能打,有勇有谋。”
“我知道。”楚潇直视着前方,咚咚咚灌了好几口,放下又说,“她要不这么优秀,我也不会喜欢她。”
季朗笑起来:“对嘛,你就别郁闷了!”
“两回事。”楚潇深深地呼了口郁气,神情悲愤,“我不是因为她而郁闷,而是就差那最后一击……就差那最后一击我就亲自打赢共工了!这种心情你懂吗?”
季朗怔怔,木讷摇头:“不太懂。”
“……”楚潇郁结于心,“最难的钢琴曲是什么?”
“这很多啊……”季朗蹙蹙眉,“李斯特的《超技练习曲》、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鲁斯卡》、还有李斯特拿莫扎特的歌剧改编的《唐璜的回忆》……都很难。”
“随便哪首。如果你提住一口气流畅地从头弹到尾,还差一个音符就完美结束,结果你按错了,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