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拾有点心慌地瞪着眼:“貔貅不在!”
楚潇眉头一立夺入屋中,微滞之后,很快注意到地铺上的书和碎纸。
他喉中一哽,不祥的猜测令他双拳紧握至青筋凸起。他长沉一息,一步步走到书边,蹲身翻了几页纸片,很快就看出了是哪一页。
“它知道了。”楚潇懊悔怨愤地猛然捶地,“它居然会翻书……它都不认识字啊!”
“楚潇。”祝小拾微颤的语声在几步外响起。
楚潇回过头,看见她站在打开的衣柜前:“它……它把它的小书包拿走了。”祝小拾带着惶恐看向他,“那里面是它自己带的口粮。”
如果方才的场景还意味着貔貅有想自己出去静静的可能,眼下的发现则无疑昭示着它离家出走的事实了。
楚潇瞳孔骤缩,战栗着呼出一息,旋即夺门而出:“大哥!三弟!都出来……!把九弟也招来!”
三分钟后,雪色斑驳的世界屋脊上,九缕黑影腾入夜空,小的犹如绸带盘旋而过,大的则似一片巨大的阴云,横截过天地之间。
幼年神兽的嗅觉是格外灵的,方才在浑浑噩噩中早已蹿下了山,又时蹿时走地往西移动了几公里的貔貅因嗅到熟悉的味道而怔然停住,可它四处看看,又看不到人影。
“貅,貅貅……”貔貅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前走,眼泪啪嗒啪嗒地低落在土地上,很快结成一个个小冰点。
它不是龙的孩子,龙的第九子不是它,八哥写的书里都没它……
貔貅耷拉着脑袋,抽抽噎噎地拖动着脚步,心里填着满当当的难过。
与它相隔三四公里的公路上,祝小拾开着花了两万块钱跟珠峰大本营的其他游客强“借”来的山地车,边猛踩油门边打电话:“喂?师父?听得见吗?”
她等了一会儿,那边苍老而带醉意的声音才响起来:“啊——?十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