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细腻得像绸缎的声音,粗细适中,字字句句里隐隐透着威严,听在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是。”昭阳把头抬了起来,总算看清了座上的人。
太后如今只得四十开头,保养得当,面容端丽,皇帝虽更像顾家人,但那眼睛却与她的眼睛一模一样。只除了他望着她时是带着柔和笑意的,而太后的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有锐利的审视,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
皇帝很少与她提起这位太后,前朝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些,就陆家与太后的渊源来说,实在算得上是敌对势力。
短暂的对视,太后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听说皇帝南下,钦点你随行左右?”
昭阳心下一顿,点头道:“是,皇上赞奴婢手艺不错,让奴婢跟着南下做吃食。”
太后弯了弯唇角:“想来你手艺也该不错,不然皇帝也不会回宫之后都念念不忘,还特意把人安排到承恩公府办差去了,这不,差一办完,又给弄到自个儿宫里去了。”
她的笑容里没有半分笑意,倒听得昭阳心都提了起来。
昭阳不敢说话,规规矩矩跪在那里,太后不叫起来,她就不敢起来。
也不知太后是当真忘了,还是有意为之,竟然真的只字不提平身一事,只又看她片刻,说:“生得倒也不错,只这名字——”
她略略一顿,忽然拔高了声音:“你一介宫人,竟然叫昭阳这么个名儿,与日月齐辉的向来是主子,你倒是跟哀家说说看,你这名儿是怎么得来的,竟然这么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