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只撇撇嘴:“她是谁啊?大人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您问的是哪个她。”
“昭阳在哪里?”他立刻一字一顿地说。
流云怔了怔,随即发现今日的赵侍郎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他总也笑吟吟的唇角忽然间没了笑意,含春的眉目此刻也变得凛冽起来,整个人就这样立在偏厅里,一身肃杀的意味。
心里有些不安,她很快指指后院的方向:“昭阳和明珠在后头清点灶房的一应用具。”
赵孟言一声不响地跨过偏厅,径直朝后院里去了。
灶房就在承恩公府的深处,穿过一片小竹林,走过一条颇有意境的小径,穿过拱门便是生火做饭的地方。世家贵族与普通百姓不同,就是灶房也修得很不一般,外间是雅致的林子,内里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地方。
他一路风风火火地无视了很多奴仆的请安,大步跨进了灶房。
窗明几净的大屋子里,那个姑娘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宫服背对他站着,发髻上别着一朵纯银打造的小花,素净,简单,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屋子里的人纷纷福身请安,她好像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转头诧异地看着他,笑着说:“什么风把咱们侍郎大人吹来了?还吹进这灶房里头了。”
她是那样单纯地冲他笑着,笑里有三月的风,四月的雨。
赵孟言忽然感到一阵难耐的烦闷,她为什么可以笑得这样了无牵挂、毫无烦恼?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心中在苦苦煎熬。她不知道他被宫中那人叫进勤政殿去听了那些足以让人咬牙切齿的话。她不知道他毫无征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就把她给放在了心上。她不知道他有多想看看她亲手实现她在江南时说过的那些梦。她对他一无所知,对他的感情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