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这一切,都是装的呢?

对于这个可能,越云初只稍一想,便觉自身如站在悬崖边晃晃欲坠,如置冰窟。

罗小楼对于越云初又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先前还老对他亲亲抱抱、离了一刻都要摆臭脸的,毫无预警地就冷了下来,弄得罗小楼感到十分之莫名,他面上轻松之余,内心也隐隐升起了连他都未曾意识到的失落。

唯有每次到了夜里,罗小楼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才感觉身后一个柔软温热的身躯紧紧地抱住自己……

直到大半月过去,越云初这又突然召他进书房。

前些时日越云初推说要一人冥思,便是罗小楼也跟其他奴才一样被拦在外头。

罗小楼有些忐忑地跨步而入,便看案前的少年抬起头,一见他嘴角微微扬起,又似乎克制地一抿紧,最后硬是憋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蛋疼模样。

过来,帮我瞧瞧这个。

罗小楼闻声便凑了过去。宣纸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越云初的字迹干练有劲,笔势犀利,这是吃过苦的人才写得出的气韵。

近日南方发了洪水,父皇发愁得紧,月头便出了这道难题让我和太子回去思量思量,你且帮我看看……写得如何?

罗小楼大略一扫,纸上提的是些迁丁防灾的策略,条条框框列了十几条,可说是面面俱到,无处不在考量之中,想来越云初为了此事定然花了不少心思,莫怪这些时日这小崽子老绷着张脸儿——罗小楼心中的郁结顿然散去,面上只重重地一点头,简言意赅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