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潜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事实上,赵元潜每日不管是吃喝拉撒,都有人详细写了放在越云初案前。越云初这人多疑尚谋,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叹他自小过得极苦,这才养成了这等刻薄狠辣的性子。

那黑衣人只把赵元潜每日里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通通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他到太医院为越云初抓药,煮茶煮了几个时辰、以及细心地把斋德殿里的熏香换了有暖肺补益之效的草药等等琐事,尽数上报给越云初。

只看越云初神情淡淡,似是若有所思,却又好似极其苦恼一样微微蹙眉。

这个赵元潜,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罗小楼发现越云初近日里对自己稍微和颜悦色了些——当然,比真正意义上的和颜悦色差了不止一截半截,不过和先前比起来,他的日子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改善,至少暂时摆脱了两天一小揍,三天一大鞭的节奏。

越云初现在用他用得极是顺手,就连笔墨都交给他来伺候。

罗小楼到底曾经在越云初身边待过,他那点奇奇怪怪的小性子可说是一清二楚。笔要用什么笔,墨要用什么墨,垫子要多厚,书册要摆在什么地方,这些琐碎之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越云初也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在一边静静跪着,要知道先前他都不曾让宫奴踏进书房来,容许罗小楼进来此处原也是抱着要试他一试,毕竟底下都传二皇子的秘密机要都藏在这个书房里。

事实上,越云初待在此处的时候,只是不希望有外人打搅自己,这才把奴才都拦在外头。

越云初练完了一张字,将毫笔搁下,方抬头就看见对头那个跪着的男子也抬起眼看看自己,然后躬着腰精乖地走到自己跟前——很久以前,他养了一条好吃懒做的小黑狗,那小家伙也爱趴在同样的地方,待自己抄完一份,一抬头就看见它伸伸四爪,慢溜溜地走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