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说越云初全然是来听书的,罗小楼倒是不全然相信的。

他懒懒地一瞥眼,只看越云初听讲听的又微微分神了去——依着他的视线去瞧,便可知他正在看着谁。

这些小孩儿个个粉雕玉镯,其中坐在最前头,模样生得也最为精致的便是太子越止清。越止清出生三月便尊为太子,尽蒙圣宠,再是华贵不过。据说太子不足一岁能走,三岁成文,五岁时才华已经名满天下。

本是同日生,命运却截然不同。

瞧瞧越云初着的衣袖,那些金丝都被拆去换了银两,看着倒比那些君侯家的下人还要寒酸。

——看看那儿,又是谁来了?

——他怎生又来了,明明愚钝不堪,还老是在外头鬼祟祟的。

那些太子伴读俱是出身高贵,公子哥们损其人来还真是学足了妇人模样。只看越云初涨红了脸,见太子瞧了过来,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肃静、肃静——

负责讲课的翰林大学士咳了咳。此人学识极高,却好巴结权贵,他扭头指着越云初道——若是想听便进来,老夫考校你几句,如果答得上来,坐着听也无妨。

越云初闻言整个人一个激灵,那黯淡的双眼像是点燃了一个小小的星火,灿烂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走进屋内,学那些贵公子们做了个揖,只是他不曾学过正规的礼数,这番下来尽显不伦不类,叫一干公子们暗暗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