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心里渐渐泛起恐惧,咬牙。千万不能──不能让他们发现珞哥哥!!突地,脚下一阵寒冷,紧接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啊──!!”凤惜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竟是一枚针刺穿了脚踝。凤惜疼的发颤。硬是撑著,却怎麽也站不起来。
眼前,顿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装像和方才那袭击自己的此刻一样。凤惜忍著痛,那些黑衣人正要上前。“慢。”陌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凤惜抬头,却惊恐地睁大了眼。“世子,许久不见了。”
凤惜怔怔看著,那人盈盈上前,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一身紫裳,月下,那娇美的容颜显得越发清丽可人,可眼里刺骨的寒意却让人通体发凉。“梓……”凤惜惊呼:“梓榕姐姐……”
女子轻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道:“世子…好记性。”那是男人般低沉的声音,让人觉得极为怪异可怕。凤惜向後挪了挪,突地,手一痛,只见,一枚银针穿过手掌。“啊──!!”凤惜痛呼,自当初水如云将凤惜从鬼门关拉回来後,凤惜的身子不若常人,一般的疼痛对凤惜而言,可是要了命般的痛苦。为此,凤韹一直小心对待凤惜,丝毫不让凤惜有何损伤。
“可会难受?”梓榕一笑,当真是翩翩佳人,只是配上那声音实在诡异。“这刺骨针,可是爷亲手传授於我的,滋味如何…?世子。”凤惜心中一惊。爹…爹爹…?梓榕上前,用脚尖抬起凤惜的下颚,让他瞧著自己,细细打量,便又笑了起来。“呵呵…真是可笑,还以为你哪里和姐姐相似,居然…是这双眼睛──!莫怪,爷对你如此宽容。”
凤惜一愣。“…姐姐……?”
梓榕面色一沉,却是笑道:“便是世子的亲娘严珞俞,我的好姐姐。”又道:“姐姐和爷,当年可是一对神仙璧人,姐姐死後,爷痛心疾首,怕是如此,才会将情转至世子身上。”
凤惜顿了顿,却远不如表面平静。梓榕举剑,向著凤惜。“姐姐当初为了生育世子,撒手人寰,世子──世子这般享受爷的疼爱,颠倒常伦,难道世子没有想过,姐姐地下有知,会是如何感受!!”说到後面,竟是有著狂乱之像。
凤惜怔怔听著,茫然地看著梓榕。“我左思右想,这会儿,还真是豁然开朗。原来,不是爷变了心,而是世子这双眼睛,和姐姐实在神似得很!尤其,世子这麽看著梓榕的时候,和姐姐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什麽…什麽意思…?”凤惜摇首,他…不明白。他和谁很像麽?脸被人粗鲁地抬起,凤惜看著那一脸狰狞的女子。“世子难道以为,爷与世子一样,是逆伦乱世的主儿麽──呵呵哈哈哈!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听清楚了,爷怎麽可能真正喜爱你!爷是何等人物,要不是你是姐姐的孩子,你以为爷会瞧上你一眼麽!笑话!”
凤惜猛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女子。“不、不是……”摇头,凤惜喃道:“不、不是的…爹爹、爹爹他……”想起,爹爹眼里,那淡淡地,难以察觉的温柔,嘴角总是微微扬起。站在自己身边,有时候,陪著自己练字;有时候,会陪自己放风筝;有时候,会抱著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著自己……
不会的,他相信爹爹。爹爹……
“知道爷为什麽到如今还没来救你麽…?”梓榕笑著,道:“那是因为──”在少年耳边轻声道:“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没有…任何用处…?胸口一疼,凤惜看著那张脸,有著狂喜。无力向後仰,耳边是那刺耳的狂笑声。
他们走了……凤惜无力动弹,口里有著腥甜味,自己…自己要死了麽…?不要…不要…还不能、还不能死。还不能…迷糊间,似乎有人,隐约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脸。凤惜吃力地扬起手,想抓住些什麽。
忽然,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凤惜胸口一痛,眼里只馀下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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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警戒地搂紧了怀里的男子,另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一刻都松弛不下。这时候,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那是前所未有的,让人觉得…恐惧的压迫!马蹄声渐近,影咬牙,就是死……也要保护好教主!
这时候,抬头,瞧见的是那清冷至极的眼神。坐在马上的男人,银白的发丝,精致得几乎让人叹息的五官,但是那眼神,足以让人退避三舍。没有人,愿意与这不似凡人的男人为敌。稍是一眼,影便明白,自己如何,都胜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怎麽会?”男人身後,传来汉子粗厚的声音。只见,曹帅驭马而上,在男人身後停下,一双眼惊愕地看著影怀里的男子。“这不是…那个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