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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微凉,床上的少年轻轻挪动,却让床边一直站著的男人微微一顿。以为少年已经醒来,便坐在床头,欲伸手轻声唤著。少年转了过来,双眸闭著,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男人的手停了下来,而後鬼使神差地抚向少年的颊,极其轻柔,心里却矛盾,想看看这双眼睛,想听听那稚气的声音,却又不忍打扰人儿的睡眠。

枯坐著,由下身传来的热流袭遍全身,男人握拳,靠在床头,实在难耐,只能小心地俯身,吻著少年的耳。一想到自己这样子,却是那药粉惹的祸,便轻轻嘶咬起来。睡梦中的少年有些不安稳地呢喃,黑暗中,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只在少年颈间留下印记。

“惜儿……”叹息著,因为药物而导致的欲望蠢蠢欲动著,那水歹人的媚药著实厉害,硬用内力压下的药力,似乎在见到少年的那一刻已经制住不了。奈何,此药却是要雌伏於他人之下,方能凈解。想到此处,男人眼神越发冰冷,要不是惜儿心心念著那水歹人……

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男人静默,只见少年缓缓靠了过来,而後满足地呼了口气,蜷缩在男人怀里。那淡淡的药香味儿,让自己难以自拔。不是…不是不能委身惜儿,他甘之如殆。一想到少年昨日那般惊恐地推开自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心便狠狠揪在一块儿。

惜儿还是不愿接受自己。是自己逼惜儿留下来的,一年之期,眼看只有两月的时间,惜儿却已经急著离开自己。

莫不是……莫不是惜儿真真喜欢那水如云!

思及此,男人全身散发著冷气。这时,怀里的少年不安地动了动,揉了揉眼,双眼迷蒙。那冷意瞬间褪了去,男人拥紧了少年,少年似乎轻轻一笑,又睡了去。男人闷哼,将环在少年腰间的手猛地收了回来,要是自己控制不住,必当伤了惜儿。

眼里不禁浮现,曾经的糜烂、粗暴。当初这孩子在自己身下的时候,自己便从未留情过,定是痛苦难耐。毋怪,惜儿如此抗拒,即使忘却前尘,那刺骨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得了。想到这儿,男人压下难忍的欲望,起身离去。

轻轻合上门,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突地,冷道:“出来。”一个身影从柱子後走了出来,原来便是少年在南行的时候带回的尚喜。男人瞥了眼,吩咐道:“照顾好主子,主子少了根头发,就自行了断罢。”

“君上──”尚喜颤声唤道。“奴、奴下也行的。”之前的时候,也伺侯过许多达官贵人,无不满意的。尚喜有自信,能让男人喜欢上自己,至少,能让以後的日子无忧。“君上,奴下能服侍好君上的。”

欲上前一步,突地,觉得一股寒意涌上身,尚喜惊得定在原处,就怕那指著脖子的剑,直接刺了进去。而後,那剑慢慢收了回去,尚喜吓得坐在地上。转眼,哪里还见男人的踪影。尚喜惊魂未定,全身发软,颤颤地抚向脖子。早该知道,君上招惹不得……

看了眼那阁楼,目光渐渐冰冷。

第2章

凤惜一早便起身,却难得没看到总是站在外头的尚喜,素来不惯他人伺侯,便也随意披上袍子,带子也没系好,拿了盆子就要到院後的井打水。当初刚到这儿的时候,躲惯了爹爹,却也把这宅邸摸得熟了。就只有离栖凤楼最远的那间房,前方还有很大的水池,不知为何,凤惜一到那儿,浑身就不对劲,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宅邸里没几个下人,凤惜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井边,脚跟已有些红肿。咬牙蹲下,抚著自己的脚跟子,喃喃道:“师父说急不来的……”早晨的水有些寒,凤惜冻的牙齿打颤,抹了把脸,这才精神许多。和师父一块儿的时候,都是自己给师父打水的。看著那水盆,水中的倒影,是个白皙的少年,脸上一个疤都没有,白白净净,五官清秀好看。

凤惜瞧了瞧那倒影,才发现颈处有著红印,摸了摸,不疼啊……噘著嘴,最近的虫子实在太多了。一抬头,就见远处走来一个汉子,还啧啧有声。凤惜看清了些,脸上扬起了笑,挥手道:“曹大叔!”那汉子听到凤惜的声音,也顿了顿,而後也笑了起来,方才那恼怒的神色已消逝无踪,大步走向凤惜。

“世子,你怎麽在这儿?”拍了拍凤惜的肩,只听少年不满道:“别叫什麽世子,叫凤惜多好听。”少年自傲的笑容,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名,尤其,在爹爹叫自己惜儿的时候。想到这儿,凤惜不禁呆了呆,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好不好,那个也叫自己惜儿的人……

“惜、小惜,你那小厮呢?一大早的怎麽在这儿打水?”曹帅眼尖,抚著少年的头,疑惑问道。凤惜眨了眨眼,“我让尚喜去干别的事了。”看著曹帅,只见那汉子身上透著薄汗,便道:“今早大叔还有晨练麽?”曹帅爽朗笑著,打了桶水,也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