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男子并不流行蓄须,镇平侯尽管年过半百,面上仍收拾得干净,徐氏又多是美男子,因此实在看不出镇平侯都已经是个当外公的人了。

徐宝璋毕竟无官职在身,见到贵人就要跪下来:“圜圜见过娘娘、见过王爷。”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在亭子里回荡,众多仕女公子里,贤妃素来偏疼徐家的小公子,忙让二人起身:“快起来罢,不必多礼。”

徐宝璋却在此时一抬眼,目光和前头那一道眼神擦撞而过。却看魏王侧着脸庞,咳了两声,说了句:“起……起罢。”

这个魏王……怎么老是怪怪的。寡言少语不说,现在连正眼看人都不看了。

徐宝璋困惑地想着,直到前头的父亲沉声一唤:“圜儿。”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忙道:“谢谢娘娘、王爷。”

徐宝璋起身站在父亲的身旁,贤妃便同镇平侯寒暄起来。镇平侯是今上的心腹臣子,又用一只眼给大郑换来了边疆平静,今上对侯爷素来是亲厚有加。这些年,今上一直琢磨着再给侯爷加封,不过镇平侯如今鲜少过问朝堂事,多多少少有些致仕还乡、卸甲归田之意。

贤妃道:“这阵子天气忽热忽冷,今上一直惦念着徐卿的身子,先前听说你身子微恙,就想遣太医去府上给你瞧瞧。”

“谢陛下和娘娘关心,微臣不过是感染风寒,歇了两日便全好,毋须劳烦太医。”

武人身子终究结实些,贤妃颔了颔首,不知想到什么,笑道:“说来,上元节时,徐诰命入宫,本宫观他身子已经恢复了元气,如今徐府上都是公子,正好这两年间再添个女儿,凑个儿女双全。”

提及自家院君,镇平侯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贤妃膝下无子女,难免爱凑这份热闹。二人这一头闲话家常,另一头,徐宝璋一双眼却不住瞧着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