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主的怪异性情早不是秘密,曾经那抹傲人的笑容,令人不敢窥探的圣洁,在时间与现世的历练下,演变成如今的性格反覆,却更加妖魅动人。但是,尉迟夕是高兴的。
至少这样,眼前的人儿变得更容易接近了不是吗?从前的他,自己是绝不会有机会站在他眼前的,那只会更现出自己的污秽。
“城主,喜欢这花儿?……”询问的口气,看著凤韹动也不动地看著那一簇簇紫色的小花,尉迟夕不禁上前。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更想了解眼前的人,想让自己更接近一点。
凤韹伸出了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不如少女般纤细,却令人不禁遐想,要是被那五指抚摸全身的感觉……
“本城主……”
“最厌恶这纤弱的玩意儿。”紫色的花儿在那手中,被残忍地捏碎。
凤韹擒著笑,看向身後面色已有些苍白的尉迟夕,那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上,成了暗紫色的印记。“看样子,尉迟宗主受了些伤。”
尉迟夕有些惊慌,像是被大人看穿般的孩子,别过了脸庞,不愿望著眼前与他同高的男人。怎料,此时受了伤的左手被人不容抗拒地拉到眼前。凤韹看著伤口,眼神暗了暗,轻声道:“那些老头可真顽固……这只手要不好好治理,怕是要废了。”
尉迟夕顿了顿,“凤城主……”是在关心他麽?
手毫无预警地放开,尉迟夕原是上扬的心不禁缓缓坠落。凤韹淡道:“尉迟宗主可知我要血引所为何事?”尉迟夕看了那魅惑人心的笑容,“不知……”凤韹不禁大笑,有些刺耳,可听在尉迟夕耳里却比任何靡靡之音更为动听。
“你不知,却为本城主取来,可知如此尉迟一族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尉迟夕却道:“为了城主,即使是性命,吾愿双手奉上。”
凤韹静了。风扬起,轻轻拍打著那直亮的发丝。尉迟夕上前,轻手握住那一丝柔夷,却被挥开。
“尉迟宗主,你逾越了。”
凤韹转过身,甩了甩袖,竟更显得潇洒脱俗。“本城主要在月圆之夜,看到那些老不死的人头。”满意地看著尉迟夕瞬间毫无血色的面容,一直到他艰难地吐出一句“领命”。
感觉身後的人已离开,凤韹看著那满园的紫色花儿,如此可爱娇媚。“影卫。”身後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却没有人影。“跟著尉迟夕,找出那些老头的本营,一并解决。”
风吹动,几片绿叶飘下。
【这些花儿…叫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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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忍的疼痛,生生痛醒了小孩,睁开了眼,刺目的光让他难以适应。一会儿,才看清了周遭,身上仅有一件绿裳裹身。觜角有些刺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後庭却是硬生生裂了开来,令他合不上腿。
这麽小的身子,本就无法承受男人的欲望,更无法从中得到快感,唯有痛入骨髓的折磨。小孩的眼神有些茫然,打量四周,那是竹子作成的小房,熟悉的药香,令他禁不住地颤抖。瑟缩著身子,将裳子裹得更紧,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暗暗痛呼。
将手上的伤移近舔了舔,这样…就不疼了……阿婆教的,只要舔一下,就不会疼了……
此时,门忽而被打开,一个个的侍仆走了进来,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随後步入的老者,手脚竟锁著鍊子,看了眼小孩,双眸顿时扩大,缓缓笑道:“没想到凤韹贱种居然真扔了儿子给老夫炼药。”上前扯著小孩的头发,小孩惊呼,却难得倔强地看著老者,含糊说道:“不许…骂…爹爹……”不可以…不可以骂爹爹……
老者铁青著脸,一掌打偏了小孩的脸,力道极重,一手扯下那件绿裳,细细打量眼前赤裸的身子,望著那道刺眼的红痕,觜角竟上扬,不断扩大。“这…原来──水家的噬虫……没想到,凤韹居然推亲儿入如此深渊……”
小孩无力地挣扎,企图用手掩盖身子,只有爹能见的身子,那是他唯一的执著,可悲的执著。老者对著身後的侍仆使了眼色,而後任他们压制小孩的四肢。“不要……”瘦弱得不堪一击的身子自然无法反抗,老者从後头的竹架上取下一个漆盒,再拿了颗药丸,硬掰开小孩的口,让他服下。
“咳咳──啊……”喉间的疼痛,让他再也忍不住。老者从盒子里取出一玫玫银针,细长尖利,豪不留情地刺在那原已伤痕累累的身子,鲜红的血滴流出。小孩咬著下唇,泪水落下。这哪是一个十岁孩儿受得了的苦……
老者神情黯然,道:“你服下的毒是为了缓去暗魂丹的反噬,如果太早玩死了就浪费了。当初,凤韹贱种可没少款待老夫的妻儿,这会儿从他儿子身上讨回来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