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冷眼看了看,环顾了四周,轻道:“歇息会儿,再三时辰就可以到主宅。”不顾摔在地上的孩儿可有听到,珞迳自到河边取水。一会儿,见地上那团绿色没动静,才上前去掀开那已脏污的绿色衣裳。看了眼,珞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小孩身上由私处至上身,一道狭长似血痕的痕迹,细看又似毒物爬行过的痕迹。瘦弱的身子呈献异样的绯红,双目迷茫,干裂的双唇微张,模样甚是饥渴。似是想起水如云的话,珞不愿再看,转身用手盛了河水,往小孩口中送去,可又溢了出来。
暗咒了声,将河水含入嘴里,扭过小孩的头颅,直接将水渡入小孩的嘴里。贝齿交缠,小孩脸上泛红,直到四唇分开,珞别过头,望著那和心中男人有些相似的轮廓,感觉下身一股燥热,不禁抚向那敏感的身躯。“爹……”像是当头打了一棒,珞顿时醒了过来,脑中闪过凤韹的容颜,连退了好几步。
咬著下唇,想起爷三日来从未要他侍寑,塌上都是些妖魅俗物,他吟珞之前哪受过这等气。想起方才的失态,珞静了静神,心想是自己太思念爷,上前将小孩打横抱起,也没了平时的不屑。
将小孩安稳地置在怀里,一袭青衣将那赤裸的身子包裹著。扬起马鞭,再度奔驰,却在听见怀中极细的呻吟声之时,放缓了速度。在奔驰中的黑衣少年,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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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裳覆在身上,绝美的容颜怕是星辰见了也黯然失色。脸上扬起了笑容,竟是让所有人看了呆去,不发一语。倒是在主座,惹得一群人食不下咽的罪魁祸首,神色泰然。
此时,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喘著跑上殿,给上座那如神祗般的男人嗑了个向头,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凤城主,小…小的庆城吏首,早闻凤城主天…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果真……对了,小…小人此次带上了些童子…”
有些窘迫地向後挥了挥手,一个个貌似十三四左右的少年和少女步上殿,列成了一排,身上仅一袭薄纱。凤韹脸上笑意不减,倒是副座的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在看了眼座上人儿的笑容,黯然不语。
“大人的厚礼,本城主就接收了,送客。”
臃肿的脸上再堆不起笑,只能苦撑著,拜谢离去。遣散了众宾客,独留下副座的男子,双眸不离凤韹,似是想将那人儿印入眼底。凤韹挑了挑眉,淡道:“尉迟宗主可有何事?”尉迟夕这才笑了开,却硬生生地压制心中那份激动,“不……凤城主上回所托之事,本宗已有些眉目,可为何‘锁情’之毒,城主是想……”
“您多问了。”尉迟夕顿了顿,见凤韹已无好脸色,只能握紧双拳。终究还是不能高攀吗?……即使他为了眼前的人儿,背弃了家族,投身皇家……正当思量之际,下额被人扣住,抬眸看去,竟是朝思暮想的容颜。“凤……”
“尉迟宗主,只要您宣誓效忠,本城主任可保住尉迟世家。可要有异心……”一股寒意涌上身,只见眼前白裳的人儿眼中,竟无一丝情感。尉迟夕缓缓屈下身,虔诚地吻向眼前的锦靴。
“吾,尉迟夕誓对城主远世效忠。”
第10章
好痛…痛……
阿婆……好痛……好可怕啊……
好痛……
好痛啊…爹……
爹……
感觉伏在身上的小孩儿捉得更紧些,少年的美眸暗了暗,不禁在心里怨起了水如云,可一想到爷的面容,泛起的只有酸意和无奈。方才章澧的一言一词仍在脑边回盪,可没想到的是爷竟在此刻要这孩儿侍寑……
“珞少爷。”
看了眼跪著的侍仆,珞冷眼一哼,迳自移步到自己的寑阁,倒是把身後的侍仆急得冷汗直流。谁不知道,眼前的珞少爷虽心善,可要惹起来和爷的喜怒无常简直有得一拼。想起珞的眼神,侍仆不禁打了个寒颤,上回那阁园的枫少爷也是这麽惹到珞主子的,好好个美人儿竟落得男宠侍寑的份……
“打桶水来。”
听到身後一声结结巴巴的“是”,珞好不容易将身上的小孩扒了下来,置在床边的塌上,细察著小孩身上可有其他的伤。望去那原就瘦弱的身子,身上那道疤显得格外刺眼。
“竟是这般下得了手……”不知为何,心口觉得有些难受,就像爷这几日的冷漠,令他踹不过气,忿得想拆了阁园。
侍仆提著水,蹑手蹑脚地放塌旁,在转身之际竟亲眼看见珞主子亲手为塌上那奄奄一息的孩儿擦拭著身子,不禁眼瞪得铜铃般大。最近主宅里气氛极怪,最先的还是章管事,不知怎的章管事近日的脾气特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