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路的顾宅是一栋独立洋房,由一名欠了高利贷的商人抵押给顾华城,这些年住过不少任男宠,皆是睡在二楼西面的一间卧室中。
展翔坐在这间卧室的床上,透过右手边的窗子望到花园里,司机正从停在那儿的房车上往下搬他的东西。
本以为逃出生天,谁知兜兜转转又重回牢笼,虽说是为了养病,但展翔心中存了阴影,此时说不出的难受。亦或许是仍在低烧的缘故,他不停发着抖,只觉一股冷气不断从脚底升上直至心头,要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致呻吟出声。
又坐一会儿,展翔终于撑不住躺下,将被子紧紧裹住身体,蜷缩成一团,昏睡过去。
他没有看到顾华城稍后进来,站在床前半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展翔到底年轻,三四天功夫已复原,只是因发烧的缘故清减些许,看上去有种单薄的味道。
这一日晚上,展翔睡得极不安稳,半夜被噩梦惊醒,一时无法入眠,起身去厨房找水喝,又坐了片刻,才觉心神稍定,返回卧室。
经过起居间,只见顾华城正坐在沙发上吸烟,旁边一只烟灰缸里已盛了五六只烟蒂。
「这么晚还不睡?」
这几日顾华城极少在家,每天均早出晚归,与展翔碰不上面,这日也是凌晨才回,一件外套还未脱下,见展翔深夜还未入睡,不免奇怪。
「半夜醒来口渴,去喝了杯水。」
展翔轻声答。
他此时只穿件睡衣,修长匀称的身形落进顾华城眼里,怦然心动。
「晚上冷,以后记得多披件衣服。」
咳嗽一声,顾华城垂下眼睛,掩饰住一瞬的失态。
展翔从未见顾华城这样温言软语关怀他人,一时诧异非常,过了好一会儿才晓得点头。
「身体都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