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便不啰嗦,领着怀舟往里走。
这里牢房总共不过六、七间,差役领着怀舟走到最里头一扇门前,拿钥匙开了锁,躬身道:「王爷请进,小的便在外头候着。」
怀舟眼神一冷,想一想:终是没有发作,推门而进。
牢房不大,只两丈方圆,秋凉天气里只着了件素白中衣,头上没了束发的玉冠,长发披散下来,露出中间一张清瘦的玉白面孔。
怀舟呆若泥塑,一眨不眨盯着这数日未见的容颜,忽地眼眶一热,冲到跟前,一双手紧紧握住那人双肩,「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不过七、八日工夫,怀风圆润的脸颊缩了一圈,下颏竟成了尖的,只有一双眼还是又大又黑,见怀风进来,幽幽闪了几闪。
怀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见他身上并无损伤,稍稍安心,只是掌下身形瘦削,肩头握着竟有些硌手,又是一阵心疼。
「都入秋了,怎么还穿的这样单薄?」
一句问完,怀舟便先省悟过来,怀风已然不是皇孙,外面那身服饰自然不能再穿,想是一进来便让人扒了下来,可恨这牢中连件替换的外袍也不给,登时怒火中烧。
脱下外袍披在怀风身上,怀舟侧身挨着坐下,正要搂住了安慰,便听怀风轻轻问道:「我并非爹爹亲生,是真的吗?」
一面问一面凝视过来。
怀舟让这双眼睛望的呼吸一滞,喉咙发干,好一会儿才涩声道:「父亲一直视你如己出,同亲生并无二致。」
话一出口,便见怀风身子一颤,本就雪白的脸色更是一丝血色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