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浔见了来人一愣,只觉那英俊眉眼好生眼熟,似哪里见过般,眼睁睁看着来人沏了杯茶递到跟前,这才晓得问:「你是何人?」
男子一笑道:「小人霍启桐,原是这庄上佃户,几年前因欠了租子,被父母卖与庄上做了仆役。」
左南浔盯着他眉眼出神,皱眉道:「怎的我好似见过你,却偏又想不起来。」
霍启桐闻言眸中一闪,随即轻笑,「小人一向在马房做事,极少到内院来,想是少爷偶曾见过却未留意,昨日李管事临走前吩咐,恐这里老仆人不得用,故此叫我晚间过来服侍少爷。」
左南浔见他言语便给,举止斯文,已是存了几分好感,待得知是专来伺候自己,不禁大赞:「老李想得周到,」举杯呷一口茶,君山银针被沏得恰到好处,口齿留香,更是对这霍启桐满意非常。
霍启桐放下茶盘去剪烛芯,将灯火调亮,又研了一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墨出来给左南浔蘸笔,姿态流熟,哪里像个马夫,便是府中用了四五年的书童也无这般伶俐妥帖,左南浔心下欢喜,面上不禁带了微笑。
霍启桐做完一应活计便静静立到一旁,看着主子读书,一双眼只盯着左南浔身影,里面露出不尽欢喜。
转眼过了暑伏,左南浔已在别庄住了月余,竟是住出滋味来。日间捡那山中溪畔阴凉处游玩,晚上秉烛夜读,闷时便拖着霍启桐闲谈几句,逍遥自在。又兼那霍启桐似也念过几年书,于学问上头竟颇有见地,偶尔几句话便说到点子上,将左南浔喜得无可不可,越发乐不思蜀。
这日因给世交长辈祝寿,左南浔一早进城赴宴,晚间席散,竟不愿回府住,巴巴地骑了马又回了庄,到得庄上已是三更天,打发了应门的仆妇去睡,左南浔摇摇晃晃进了屋来。
他今日吃酒多了,虽未大醉,也已醺醺然脚步不稳,白皙面颊上更罩了两团红晕,便如搽了胭脂般。
进屋坐下不久,便见霍启桐启门端茶进来,左南浔正自口渴,见了他便唤,「渴死人了,启桐快倒与我喝。」
他这些时日被霍启桐伺候惯了,只觉这人端的是善解人意,桩桩件件事情做到他心坎儿里去,竟似生下来便为服侍他般,比府中诸人强过百倍,不觉间已当做心腹倚重,平日里更是全无主子架势。
待霍启桐倒了茶端到他跟前,左南浔也懒得抬手去接,就着霍启桐手喝了一盅,待解了渴,舒服的吁出一口气。
「少爷今日可喝得多了些。」
见左南浔嘴角边挂着点水珠要坠不坠,霍启桐放下茶杯伸手去擦。
左南浔脸上正烫得难受,乍然触到霍启桐手掌,只觉他肌肤清凉,极是舒爽,不觉顺手捉住,将脸贴上去蹭了两蹭。
这姿态极是亲昵难言,左南浔便对亡父亦未曾这般娇憨,此时对着霍启桐做来却毫无滞碍,竟似多年习惯顺势而为,他原不是轻易亲近外人的性子,这般举止令得自己也是一怔,待要抽回手来,忽觉一样柔软物事堵上口唇,一条滑溜溜东西钻进嘴里来。
左南浔一惊之下酒醒了大半,便见霍启桐正捧着他脸亲吻,登时又羞又恼,抬手去推。
他尚是少年,气力不足,怎推得开,双手反被霍启桐捉住了扭在身后,急切中欲要呵斥,无奈口唇被封,只嗯嗯啊啊从鼻中哼得几声,倒似叫春般,自己听了也觉脸红,更不用说霍启桐,当下合身压了上来,几下将两人衣裳扯个精光。
左南浔何曾经过这种事,一时大急,偏偏挣不脱,身子扭得几扭,却更往上添火浇油,胸口一只乳首也让霍启桐捉住了不住揉搓,唬得面色惨白,可骨子里却冒出股邪火,又烫又辣又酥又麻,说不清道不明一股子滋味顺着小腹直窜上心口,乳首登时硬挺得如两颗茱萸又红又艳。
「少爷,少爷……」
放过左南浔口唇,霍启桐一边亲他面颊一边不住呢喃,声音低哑欢喜中带着股子说不出的酸楚,朗朗星目中闪着泪光,只盯住左南浔一眨不眨,目光如火,似能将人烧穿。
左南浔让他这幅神态吓住,怔怔间似觉几曾见过,也是这般被压在下面让人轻怜蜜爱,忽地便忘了挣扎,乖乖敞开双腿让霍启桐挺腰闯进身子里来……
翌日过午,左南浔才悠悠醒来,睁了眼望着帐子顶发呆,好一会儿省起昨夜荒唐,暗道自己这是发的什么疯,竟让个下人欺上身,占了这般大的便宜去,一时恨得咬牙切齿,过一会儿又想起霍启桐在自家身子里弄出的那销魂滋味,后半夜竟是抱着人家不放,旋即脸上又青又红,恨恨地爬起来,也顾不得腰酸腿软,胡乱穿了衣服便到马房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