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事,韦寒江实是支撑不住,到书房小憩,临了嘱咐大管事款待各掌柜到花厅用饭。山珍海味一摆上来,顿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有今年新聘的掌柜初来乍到,借着酒酣耳热向同席的老掌柜问道:「听闻东家自祖上传下只玉貔貅做镇宅之宝,灵验无比,这才富家一方,可是真的?」
那积年的老掌柜呵呵一笑,捻着胡子道:「有倒是有,老东家在时供在祠堂里,老朽也有幸见过,物件倒是好物件,要说灵验却也未必,不然怎的老东主一过身,家业便凋零成那样,唉,虎父出犬子,老东主一生英明,生的几个儿子却没一个争气,才几年便败了偌大家业,幸得已有孙子辈,这新东主是长房长孙,一及冠便将家业接手过去,这才几年,已将生意做到高丽去,那貔貅也自祠堂请了出去,可见什么宝贝都是扯淡,到底还要儿孙争气。」
到得傍晚,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飘飘扬扬如鹅毛般。韦寒江让管家叫醒,喝了碗参汤才觉恢复些精神,披了大氅往内院去。
如今内宅里住着四房人,除三叔已过身外,韦寒江的亲爹并二叔四叔皆是常年在外花天酒地,每天聚在这内院里一起用饭的只是些女眷和孩子,饶是如此,也有二十来口,热闹不堪。
韦寒江一进门,先给母亲和几位婶娘请安,这才坐下用饭。他一向忙碌,连亲娘也不大见得着他,这次更是在外奔波月余方回,偶尔一道吃顿饭,便听母亲絮絮叨叨嘘寒问暖,弟弟们叽叽喳喳说笑,实是吵得人头疼,韦寒江不耐,草草填饱肚子便行告退,回房休息。
掌家后,韦寒江一早搬到祖父生前居住的独院里去,小小院落自成一方天地,此刻屋里已生起地龙,暖和如春,解了外裳烫过脚,韦寒江透出一口气,浑身似脱了力般倒在榻上懒怠动弹,明明卷得很了,却因才饮了参汤,一时睡不着,本见青白的脸色也恢复些血气,让热气一煨,倒显得粉扑扑的。
歇了一气,挣扎着爬起来,又自桌上捻起枝香,韦寒江一掀帘子进了屋子东壁单僻出来的一个小隔间里。这隔间一丈见方,只在北面靠墙摆了张供桌并香炉,香炉后面端端正正供着只整块白玉雕就的尺长貔貅,温润白腻,端的是个招财进宝的吉物。
对着这么个宝贝,韦寒江面上却殊无喜色,点了香插进香炉,也不拜,抬脚便走,才一转身,胳膊便遭人一拉,身子跌进个热烫怀里,扭头一看,供桌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貔貅,只身后站着个二十七八的高大男子,满脸怒色,端正正一双眉眼倒竖,嘴里哼出冷笑来,「韦少爷脾气越发见长,如今竟连句话也懒得同我说。」
韦寒江站直身子,垂了眼道:「这几日着了凉嗓子难受,一时懒得言语,廉光莫怪。」
他这几日话说得多了,嗓音本就沙哑,这时倦透,声音更如倒了嗓般,廉光一听便即心疼,哪还顾得上生气,一把打横抱起他送到外面榻上,倒了水看着他喝下,这才问道:「怎的这么久才回来,不过几间小铺面,也值当你亲自去看,倒把自己累的什么似的。」
韦寒江时时外出巡视产业倒有多半是为躲他,只这番心思怎好让他知道,少不得搪塞两句对付过去。
「寒江说的可是真话?只怕这般流连在外倒是为了避我。」
廉光却也不傻,听他说完,撇了嘴角冷笑。
韦寒江心中一惊,不敢答话,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落进廉光眼里,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闷闷地憋了回去。
他两人这般不言不语对坐移时,廉光先撑不住,解开韦寒江内衫襟带压在榻上,一床大被盖住满室春光。
「月余不见你回来,可知想我得紧。」
咬住寒江一只耳垂嘬弄,廉光喘息着道,一边在他下身处又揉又摸。
韦寒江也是有日子不曾行房的,虽说现下身子不算爽利,然一番撩拨之下,底下的物事也颤巍巍半硬起来,后穴痒痒地泌出些津液,待廉光擎了自家长厥厥粗硬硬物事往里捅将进来,缩了两缩也便含住了,不自觉地随着廉光出入摆腰挺胯。只他心里到底不喜这等亲密,不敢去看两人迷乱淫态,闭了眼抿了唇,将半个脑袋埋进枕头里去。
「这一路上想我不想?」
逼着韦寒江做了个嘴儿,廉光又噙了他胸口两点嫣红,一边嘬弄一边问,半晌不见回应,一抬头见韦寒江紧皱眉头受刑一般,登时胸口好似让人捅了一刀,冷风嗖嗖灌进来。
他知韦寒江性子清傲,当初被迫从了自己难免心中有怨,故此两年间百般软磨硬缠,本以为天长日久下来能捂得他心热,不料还是这般,不禁心中又悲又怒,冷声冷气道:「你摆这副脸子给谁看,当真不喜我碰,当日又何必求我。」他一面恨恨说着,一面捉了韦寒江左手去摸两人交合处,恶毒道:「比这更羞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如今倒来装贞洁烈女的样儿,只是装也装得不像,脸上虽做出苦样子,底下却爱这调调,看才弄了几下便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