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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枢机受他教训,那里一直夹着牛肉,如今被他惩罚般地一捅,就忍不住伸手去碰,商承弼一巴掌就拍在他手上,“又不长记性!那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碰,你自己也不行!”

晋枢机在他脚边跪下,乖乖伸出了右手,似是认错,似是调靘,“是,重华错了,请皇上责罚。”

商承弼倒也真不客气,顺手拿起案上白玉镇尺,给了他重重的一下,晋枢机吃痛,夹着嗔怨瞪他一眼,商承弼低头吻他手上打肿的印子,“你自己请罚的。”

晋枢机无赖道,“打肿了,没办法研墨了,你自己来吧。”

商承弼伸指弹了弹他额头,却又叹息一声,“也就是你能让我松缓这么半刻,这些老臣,个个哭天抢地的,在朝上闹还不够,上个折子必称先帝追圣祖,呜呼哀哉个没完!”

晋枢机跪坐在他怀里替他揉着胸口,“靖边王怎么说?”

商承弼冷笑,“怎么说?他小师弟砍了人家,他难道能说砍得好,索性装聋子,什么也不说。”

晋枢机沉吟片刻,“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这个做大师兄的不说,自然有人出来表态,那位据说连死人都能医活了的昭列公子发话了,请于文太到缉熙谷一叙。”商承弼说到这里,重重一哼,“他们两家统一了口径,于家那些朋党自然就要扯着你,朕说你也真是没脑子,王叔和于家是什么交情,就算于文太是个草包,于老将军总不傻。那些人倒是聪明,于文太的事提也不提,天天跟朕喊什么嬖宠误国!”

晋枢机伸指揉他眉心,“愿意喊,就叫他们去喊,反正也喊了这些年。只是——缉熙谷势力越来越大,不得不防。”

商承弼不语,晋枢机曲着手指轻轻扣他手背,“靖边王领兵多年,深得民心;楚衣轻医术通神,庶民无知,都将他当成活菩萨;卫衿冷执掌通达钱庄,半个大梁的财脉都在他手里,不可小视;那位夜照公子,虽是个闯祸的主,可偏偏,缉熙谷什么都不缺,就缺他这样的打手,有这样三个好师兄,旁人杀人是草菅人命,他杀人,就是见义勇为。更别说,那十年未履江湖,连武林至尊都要尊称一声师叔祖的橐龠老人沈丹墀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正该好好计议,无使滋蔓,蔓草犹不可除,何况,江湖连着朝堂,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