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频真心中愕然,他生性多疑,此时心海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不敢怠慢,随手将那c黄被子挥落在地,正准备放轻身法尾随其後的时候,又听到房门轻响,这一刻电光火石之间,瞻前顾後还来不及反应,右手已下意识的一个海中捞月把被子凌空挽起,按原样盖在身上继续假寐,喘息未定,见房门已开,施回雪从门外进来,手中抱著一c黄被子,显然是从隔壁客房中偷来的,沈频真随即心中无话可说,脑中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沈频真还这样惊疑不定时,施回雪已经把被子放回c黄上,但他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走到沈频真面前,站了一会,脸离得很近,近的几乎可以让沈频真感觉到他的呼吸。沈频真睫毛微微跳动,显然是对这样不尴不尬的姿势极为不满,正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嘴唇上一阵柔软,居然被施回雪偷吻了,本准备在他进一步放肆的时候推开他,但施回雪显然不知道要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嘴唇就那样贴著,贴了很久,大概他自己也觉得无趣的紧了,似乎要放弃的时候,又伸舌头在沈频真唇上轻轻一舔。见沈频真还是没什麽反应,终於昏昏沈沈的准备走回去睡觉了,沈频真在他转身的时候,眼皮轻跳,终於在夜色缓缓睁开双目,呼吸有些急促,语气却越发的轻佻:“回雪。”他开口说,打破寂静:“你干了些什麽,对我?”
施回雪显然是吓了一跳,甚至在瞬间施展轻功,飞快的向窗外跳去,沈频真站起来,扯著他的赤裸的足踝把他狠狠拽回来,用身体把他压到墙壁上,一手按住他的双手,一只捏著他的下颚,脸微微靠近了问:“回答我啊,回雪,你今天……”他看著施回雪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眸,捏著下颚的手缓慢的下滑,把施回雪的那件外袍扯到肩膀下,用手调情般抚摸著“今晚一直在勾引我,谁教你的?你觉得我对你太放纵了吗?”
施回雪的反应像只受惊的小兽,嘴唇微张著,胸膛剧烈的起伏,乌黑的眼珠四下转动,随著双手用力的挣扎,发丝在他身上飞舞著,有一缕粘在唇边,双颊潮红,沈频真微俯下身,在离施回雪嘴唇不过毫厘的地方,喷著炽热的气息,一字一字柔声道:“不要做我没有允许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回雪。”
施回雪听到这句,终於不再挣扎,整个人软在沈频真怀中,只是脖子拼命向後仰起,贴著冰冷的墙壁,脸颊努力的侧著,避开沈频真灼热而绝情的吐息,沈频真手上力气渐松,施回雪就渐渐顺著墙壁滑下去,蹲在墙角,眼睛瞬间湿润了,却拼命眨著不让它们流下来。沈频真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伸手粗鲁的把施回雪的衣服拉了回去,重新遮住了那一大块露至锁骨的无暇肌肤。施回雪两只手捂著脸,沈频真看著他白皙而纤长的手指间不停滴落的水珠,终於动容,站直身子,良久,深吸了口气,伸手停在施回雪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会,说:“你不要干多余的事情,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你听话,别惹火我,那麽,我不会对你太凶的。”
他见施回雪恍若未闻的继续抽噎,两个浑圆的肩膀微微颤抖著,慢慢弯下身去,把施回雪抱起来,远离那冰冷如水的地面,施回雪几乎是立刻用两只手抱住沈频真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呜咽。
这夜,等到施回雪终於被他哄睡著时,窗外已晨光微露,天鸡破晓,看著那片朦胧的晨色,沈频真知道今日的行程必定被耽搁了,看著身旁施回雪泪痕残留的无暇面容,听到窗外枝叶轻摇,传来呜咽悠远的笛声,蹙眉良久,才背对窗外说:“花兄好雅兴。”
花记年站在窗外那棵苍天古树的树枝上,背靠树干,身影几乎被参差的枝叶遮蔽,万千绿叶簇拥一个银白的身影,更衬的他飘逸如仙,放下横在唇边的银笛,紧闭的双目缓缓张开,淡淡一笑:“记年担心沈庄主沈醉温柔乡中,不知记年到了,又恐冒入惊扰他的清梦,这才吹笛相邀。倒是记年才应说,沈庄主好手段。”
沈频真抿唇一笑,哗的一声展开折扇,轻摇数下,方道:“何出此言?”
花记年慢慢把脸转过来,嘴边笑意残存:“打个棒儿给个枣,如此手段,叫他怎离的开你?只叫人真搞不懂昨夜里,到底是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不过,依我看,沈庄主还不如那个冷月教护法,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沈频真轻轻笑道:“因此频真方道‘花兄好雅兴’花兄在窗外半宿,就为了看频真房中密事吗?频真自诩天资愚钝,唯独对自己想要的,日夜所思,所知甚深。不过,大业为重,频真的私事,就不劳花兄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