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吹寒抱着他,上了马车,让车夫前行。

车厢内十分宽敞,方棠溪坐在椅子上,虽然并不颠簸,但他下盘不稳,不得不伸手扶住侧壁窗沿。蓝吹寒本来坐在另一侧的,此时起身坐到他旁边,揽住了他的腰。

因蓝吹寒喜欢安静,他也不敢多言,此时车厢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氛。

蓝吹寒忽然开口道:“待在马车久了,想必会闷。可是出来匆忙,没有带马。等到前面的镇上,我们再换马而行吧。”

方棠溪甚是尴尬,却不得不提醒他:“我坐不了马……”

“你坐前面,我可以抱着你。”蓝吹寒理所当然地道。

方棠溪偷觑了他一眼,却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一种被蔑视的憋屈和身残的痛苦忽然从心底深处钻出来,悄悄噬咬着他。但他知道,吹寒绝不是故意羞辱他。

他这是怎么了,怎地越来越情绪低落,几乎不像自己。

随即笑道:“才离山庄不久,被认识的人看到,我身边没有少夫人,家里总要担心,等过了金州再说吧。”

“也好。”蓝吹寒坐得又近一些,他几乎像是要靠在吹寒的怀中了,不由浑身一僵。

“你……”

“扶着我,总比扶着窗好些。”

方棠溪自然也不是拘谨的人,反正车厢里只有他们,无人看得见,于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若是旁人,提出这个建议或许会有旖旎心思在内,但吹寒是正人君子,他若是多想就是看不起他,便收束自己的念头,专心靠在他怀里。

温暖的怀抱似乎比床还要舒服,方棠溪只觉一阵睡意袭来,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