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那是小草及不上崇琰的软弱,却不曾想过,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不曾守护过他所有的骄傲罢了。
半路上,雨水流尽,晚霞从浓云中露出一抹,前面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停了下来,殷寒亭也拉住了枣红马的缰绳。
管家扶着黄老大夫下车,松活筋骨,顺便把后面的人也叫下来,在稍微有些湿泞的路上铺上厚油布,几人席地而坐,正好生起火吃一顿热腾腾的晚膳,今夜要在外面过了。
只是小黑还在睡,白蔹没舍得叫醒它,就把它留在了马车上。
黄老大夫活动了腿脚后觉得还算舒坦,就自行去林子里捡拾雨后蹿个儿的鲜蘑菇,今晚拿来煮汤,反正不走远,也没什么危险。
白蔹则为了避开殷寒亭,自告奋勇地去找水。
殷寒亭没有守在白蔹身边,倒是从路边捡回几块石头,手随意在地面上一抹,水迹很快蒸干,管家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身份尊贵,却愿意用法术做这样的杂事。
等到生起火,锅里汤花滚滚,黄老大夫兜着一堆新鲜的野菜蘑菇回来,仍然不见白蔹的踪影。
殷寒亭蹙起眉头,似乎想要起身去寻,结果黄老大夫却摆摆手道:“一会儿就过来。”
殷寒亭这才勉强按捺下冲动,坐回原地。
黄老大夫掰着蘑菇,像是唠家常似的问殷寒亭道:“你是海里生的?”
管家竖着耳朵听,不敢插话,既害怕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