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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失了圣人的保护,窦淳就得独自面对宫中的阴私诡计,还有外面的风风雨雨。且现如今大周朝的处境,实属于风雨飘摇,在内有秦王楚王的起兵造反,在外还有其他番邦敌国的虎视眈眈,他原想着日后国势稳定了,窦淳再上位比较合适,可现在圣人竟是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了,也容不得他们再斟酌和考虑了。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卓惊凡望着窦淳,启唇轻声说道,他和窦淳计划布置了这么久,不就是为着这一天么?虽说过程不尽人意,总归结果是一样的,这个位置,只有窦淳才能坐,不管宫内有多少人心怀叵测,他都会帮助窦淳坐稳皇位的。

就在他二人凝视着彼此,交换无声的默契时,吕福将医案带回来了,同时也将尽忠职守的太医署丞一并带回来了。

因着其他人进了寝室,所以窦淳和卓惊凡的手便放开了,卓惊凡自觉的退到了一旁,不理会太医署丞见到他时的惊讶。而吕福则一脸见怪不怪的将医案呈给了窦淳,窦淳接过来翻了翻,便又递给严太医。

这时,门外有内监传话,竟是淑妃求见。

“她来得倒是很快,吕公公,要麻烦你了。”窦淳冷笑一声,转头对着吕福说道,吕福赶紧躬身行礼,“殿下言重了,这本是老奴的职责所在。”语毕便径自出了寝室,去往甘露殿门口。

甘露殿的门口,淑妃已经下了肩舆,领着一众宫人正和守卫对峙着,吕福见了眼神闪过一丝冷凝,快步上前,先躬身向淑妃行礼问安,“小的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

“吕公公请起,本宫听闻圣人的甘露殿似乎出了状况,因此特来查看,不知圣人是否安好?”淑妃见着了吕福,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回娘娘,圣人已经歇下了,且甘露殿一切安好,不知娘娘所谓的出了状况,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宫里头竟还有这等乱嚼舌根子的贱婢,还请娘娘将那起子贱婢交给小的才是。”吕福恭敬答道,末了竟是向淑妃要人。

“吕福!你好大的胆子!圣人此刻已是昏迷了,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辞,还要拦着本宫,莫不是想要造反罢?!”谁知淑妃竟是先发制人,张嘴便将圣人昏迷的事儿给嚷嚷出来。一旁的宫人和侍卫自是脸色大变,惊疑不定的望着叔妃和吕福。

“淑妃娘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道这个时刻,娘娘又是如何从已经下了钥的宫门出来的?且甘露殿是圣人的寝殿,未经传召不可擅闯,娘娘如今站在殿门口,张嘴就诅咒圣人,依本宫看想造反的人是娘娘罢?”吕福还未开口,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竟是太子殿下。

淑妃瞳孔骤缩,显然没想到太子会比自己快一步,她本就是想要趁着太子未来,先将局势给控制住,可没承想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淑妃心里不禁愤愤的想着,东宫的钉子不是说没见着太子离宫么?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又是谁?!

窦淳双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向殿门口,众人见了自是赶紧向他行礼问安,窦淳冷着脸,叫了起,对着僵立在原地的淑妃说道:“怎么,娘娘不打算回答本宫的问话么?本宫倒想问问娘娘,这个时候是如何进得甘露门?且谁给娘娘的胆,使得娘娘竟敢在圣人的寝殿外大声喧哗?不怕扰了圣人休息么?!”

窦淳一连串的逼问,打得淑妃措手不及,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板着脸说道:“殿下此时又为何会在甘露殿?既然圣人已经歇下了,殿下还滞留甘露殿是何居心?”

“娘娘不用急着逼问本宫,还是请娘娘先回答本宫的问题罢,娘娘方才张嘴就诅咒圣人,是何道理?”窦淳徐徐的开口,堵回了淑妃的问话,一下子就将对方噎得说不出话来,窦淳也没想让淑妃回答,因此一挥手,本就等在一旁的侍卫们,立刻将淑妃一行人团团围住。

“窦淳!你这是要造反么?!”淑妃气急,忍不住破口大骂。

“娘娘张口闭口就是造反,看来是魔怔了,还不快将娘娘扶回去。”窦淳淡淡地说道,立刻有宫婢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淑妃的双臂,还有另一个宫婢将揉成一团帕子的塞进淑妃嘴里,以防她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随后淑妃就被连拖带拉的,拖离了甘露殿,往着她的湘云殿而去,而原本跟着她的宫人们,却是被扣留在原地。

淑妃的宫人见了殿下的铁血手腕,心下都是一片骇然,此时站在原地,均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心里都在担忧着不晓得殿下会怎么处置他们。窦淳却是连看也没看一眼,摆摆手,自有另一队侍卫将宫人们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