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的承恩殿后,就听留守的琥珀上前禀报,“禀太子妃,李承徽方才来了承恩殿想要求见太子妃,奴婢说了您不在,李承徽回去之后,秋水阁的花容就往宫门局走了一趟。”
“盯紧她们,有任何异动再来禀报。”卓惊凡现在没有功夫理会李承徽和花容,不管苏奉仪在外面搞什么,只要人离了东宫,就不关他和窦淳的事,虽然苏奉仪还顶着太子侍妾的名份,可人已经被送进佛堂静修,就是变相的打入冷宫了。
琥珀领命而去,接着卓惊凡又找来长林,让他替自己送了一封信给有全,有全自是有办法将信交到窦淳的手中。待到吩咐完后,他才又开始处理早先放下的宫务。
而在两仪殿书房里的窦淳处理完奏章后,便开始做着楚太傅布置的功课,尽管他心里有些挂心叶昭媛中毒一事,可他知道这事儿不是他能插手的。他只能让他的太子妃,尽量提点母后,而母后能听进去多少,说实在的,他也没把握。
直到有福拿着一封信进来,他看过信之后,心里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尽管事情的发展仍然不尽人意,至少母后将皇后该做的面子情和处置都做完了,就是圣人听说了,也不好先拿皇后开刀。……
淮王府正院
淮王妃的身子近日来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虚弱,可是至少能够下床榻到院子中走几步,只如今快要入冬,天气变得冷了,百草和百灵等服侍的丫鬟,总是怕王妃受不住寒风。因此每回王妃想要到院子中走动,几个丫鬟简直是恨不能将王妃包成个球,里里外外穿了不少层,斗篷大氅更是一件也不少,怀里还塞了几个袖炉。
淮王妃被几个丫鬟弄得哭笑不得,想她自小长在西北,小时候她的身子骨可是比现在还弱,比这严寒的天都撑过来了,现在如何会因着这一点寒气就受不住?不过淮王妃心知肚明,几个丫鬟是关心则乱,怕是被自己的缠绵病榻给吓坏了。
她也不好拂了丫鬟的心意,毕竟百草几人都是自小跟着她的,自有一番特殊的情谊,所以她也好性的由着百草几人张罗,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有些失笑,她只是到院子走一走,倒是被百草她们整得像是要出远门似的。
她摇摇头,搭着百草的手缓缓地步出了房门。
身后几个丫鬟簇拥着她,一行人在正院的院子里走着,不一会儿,守在院门口的婆子来报,小娘子来了。淮王妃一听顿时精神一振,随后就见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领着一众丫鬟进了正院,见着了王妃正站在院中,小娘子精致的小脸上瞬间涌上一股喜色。
“芷容见过母亲。”小娘子虽然欣喜,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先向王妃问安,王妃连忙拉过她的手,温柔地笑道:“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待在房里面,怎么好出来乱走呢?”
“芷容听闻阿娘身体好些了,哪里还坐得住。”原本规矩的小娘子,此刻却是腻在王妃的身边娇憨着说道,语气间的亲昵让王妃的心软得都快化了。
“快进来罢,仔细吹了风,回头又头疼了。”王妃赶忙拉着女儿进房,她的小女儿随了她,身子骨有些弱,因此王妃打小便很注意小女儿的身体,不过幸好女儿的身体只是弱了些,不像她是个药罐子。
母女两人挽着手亲亲热热地进了房,百草和百灵早就吩咐了厨房备些小娘子喜欢的糕点,还上了两碗热腾腾的甜汤,让王妃和小娘子能暖暖胃。
窦芷容陪着王妃坐在软榻上说话,窦芷容明年就要及笄,她的婚事王妃两年前就开始相看,在一年前已经替她定了下来。不过王妃想多留窦芷容几年,所以说好了十六才会出嫁。
只是虽然还要一年多才出嫁,可该学的管家和女红早就提上了日程,早在窦芷容十岁时,王妃就将她带在身边,让她跟着理家。女红虽是从小就学,但是以窦芷容的身份和地位,并不要求她绣得多好,毕竟她身为淮王的女儿,出嫁后便是县主,县主哪里需要做得一手好绣品。
至于管家她学了多年,前些时候王妃病倒时,淮王虽然听了枕边风,将管家权交给了孙孺人,可如今在管家上说得上话的,除了王妃就是她,孙孺人空有个好听的名头,可事实上王府中的仆役哪个不是人精?表面上捧着孙孺人,可实际上还是听着常管事和正院的吩咐。
因此窦芷容虽说没明着管家,可私底下库房的钥匙和对牌,还是在窦芷容手中,就是府内出入的账本子和名册也在她手里。平日里常管事代表窦芷容出面,那些管事婆子和媳妇要回话,虽说回给了孙孺人,可孙孺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又哪里做得了主,每回都是常管事替她将事儿揽了过去,回头便一五一十报给了小娘子,让小娘子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