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爷险些气的吐血,袁家多年勤俭,辛苦攒下的积蓄,竟被亏空去近一半。

说实话,本来华兰只是想让公爹知道伯府的经济其实还宽裕,根本无需克扣儿媳私房,不过是袁夫人的刁难刻薄儿媳罢了。华兰原想着,这样查过账后,自己也能消停一段了。

“真没想到,我那婆婆居然这般胆大!”华兰也吃惊不已。

最终处罚是:袁夫人永远的失去了财政大权。以后袁府银钱出入和账目明细由两个儿媳共同掌控,若有分歧或决断不下,就去请张姨娘通传老伯爷,总之,袁夫人不得过问!

袁夫人当晚就披头散发的闹腾着要上吊,还拉着两个儿子为自己说情,类似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云云,老伯爷气的半边身子发麻:“你嫁来之前,袁府的家底也比现在厚,你究竟苦劳了些什么?!”

最后被闹急了,老伯爷要挟要开祠堂:“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把叔伯兄弟们都叫来,叫他们看看你配不配做这个宗妇!到时候,要休书还是送庵堂里去,都说了算!”

袁夫人这才有些害怕,她在宗族里的名声并不好,真要开了祠堂,那基本是死路一条。

“我说姐姐怎么气色这么好呢。”明兰明白了。

华兰觉得这几日气儿都顺了,走起路来也抬头挺胸,虎虎生风:“这回,连我那大伯子都不帮着我那婆婆了!”她笑的得意之极,一派阳光灿烂。

“那也是自然的。”明兰不奇怪,说到底,袁夫人败的算是袁家大爷的家产。

“这几日那两口子正闹别扭呢。”华兰指指东边,意指袁家大房,“大哥怪她帮着婆婆瞒下了所有事情,还说,若不是这会儿查出来,怕是将来他袭位时,袁家已是个空壳子了!”

袁家兄弟俩虽一个能干,一个平庸,但感情倒是不错,尤其是袁文绍几次向兄长表明愿少分家产,将来靠自己本事立业。

“你说,我要不要叫张姨娘送两个丫头过去。”华兰细细的牙齿轻咬着红唇,一脸坏坏的笑,“叫那边也热闹热闹……”

“别别别,千万别!”明兰连忙打住华兰的烂计策,“你大嫂那房现在这样很好。”就让兄弟两房的妾室通房数目维持这样悬殊的比例。

“是么?”

华兰满脸怀疑,她这会儿正兴奋,十年的憋屈气直想一朝出尽。

“你大嫂两口子吵架跟你有什么好处?大姐姐能多长两斤肉么?”明兰压低了声音,一脸狗头军师模样,“损人不利己是断然不可取的!损人,那就一定要有利于自己!”

华兰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奈何心头郁结。

明兰见她领口露出的肩颈,秃秃耸立的锁骨,端是可怜,她心中怜惜:“大姐姐眼光要放长远,你婆婆是不会消停的,她在别处吃了瘪,回头定要找你出气,你又不能顶回去。你如今身子不好,她若以此为借口,又要给姐夫纳妾呢?”

华兰缓缓的点头:“没错。若我婆婆以后再敢开口,就请张姨娘把事情捅到公爹面前去!两个儿子,两个儿媳,没有这般偏心法的!”她受了十年的委屈,如今总算拢住了丈夫的心,又有两个儿子傍身,怎么也有些底气了。

想到儿子,她眼光一转,一把捉住明兰的襟子,低声道:“我说,你可有消息了?”

明兰端着没沾唇的茶杯,木木的看着华兰,这女人思绪转的也太快了;她无奈道:“我成亲这才俩月呢,哪那么快呀。”

她例假周期比一般人长,四十天才一回,相对的,排卵期也就少了。

“你少装蒜!”华兰瞪她,夺下她手中的糕点,“你拿着贺老夫人的手札,想怎样?说,到底想什么时候生?”

明兰知道瞒不过华兰,苦笑着:“本来想半年后再生的,可前日刚叫祖母训了一顿,我想着这轮药吃完就算了,大约再个把月罢。”

盛老太太的意思是:就算生了,也未必一举得男,差不多了,就赶紧生罢。

华兰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女人究竟还是要靠儿女傍身的,你别不知死活,仗着二郎这会儿喜欢你,就稀里糊涂的!”

明兰大冤枉,举起双手低呼:“哪有呀!我这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贺老夫人早说过了,头胎最要紧,要好好调理身子,以后几胎就都顺了。可那会儿我刚嫁进顾家,明的暗的不知多少坑洼,不把窝里窝外料理干净了,来伺候的人长什么心眼都不知道,连吃的用的都没底,我敢放胆子生娃娃么?”

以贺老夫人的医术,当初也没能保住幼子的性命,无非是暗箭难防罢了。

“你就耍嘴皮子罢!”华兰揪着明兰的耳朵,眼睛瞪的老大,“少废话,赶紧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