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文依旧不说话,再把眼光往左一转,只见书架上横七竖八堆了几本翻旧了的书,封面大开,医卜星相天文地理,都是明兰央求长柏和长栋帮忙弄来的闲书。

明兰再次被捉包,强自笑了几声:“……这是家中兄长叫我带去送给堂兄的。”

贺弘文很能理解的样子,微笑道:“令兄真是涉猎广博。”

明兰嘴角抽了抽,干干的赔笑几声——天啊地啊,只看正书的长柏哥哥,只看账册的长松哥哥,还有见字就晕的长梧哥哥,原谅她吧!

贺弘文最厚道的地方,哪怕当场揭穿了明兰,也能很真诚的装傻点头,对明兰的一切烂借口都表示出十分信服的样子;人家如此上道,明兰也不好再装了,便以诚待人。

临近金陵,时气渐暖,上回北上去登州时明兰穿来不久,体虚气短且处于人生的低谷,没有闲情欣赏风景,如今却别有一番心情,只见沿岸景致渐精致柔和,明兰坐在窗沿看沿岸风光和忙碌的漕运船舢货运,贺宏文南北来回已见过许多次了,便笑吟吟的指点解说。

“大白鸟,大嘴鸟,……麻袋船!”明兰呆呆指着说,言辞十分贫乏。

贺宏文笑着解释:“那是鸬鹚,最擅捕鱼;……那是沙鸥……,不对,那是粮船……”

明兰开朗俏皮,贺弘文内敛稳重,两人相处甚欢。

“……家母想我科举出仕,无奈我不甚争气,只喜欢摆弄药草针典。”贺弘文赧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