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
若海这次没敢耽误拔腿就跑,出了勾陈宫之后踩着云头直飞芒吉山。
若海的云头这次直接落在刘汤源的院子里,刘汤源那时候正端着个茶碗在喝水,看到若海从云头上下来的时候也不吃惊。
若海跑到石桌边,顶了顶神,喘了口气,确认之后反而有些无措了,一手提着裙摆抓了抓,道:“我……我叫……”
刘汤源把茶碗放下,抬眸看着若海,站起来打断道:“你叫若海。”
若海一愣,惊讶看着刘汤源,“你怎么知道?你都想起来了?”
刘汤源转头指了指这个院子:“我刚住过来的时候也不认识这个院子,第二天晚上才想起来的。我刚看你的时候我也不记得你,等你驾上云头飞走的时候,我隐约能想起来一点,你好像是叫若海。”
若海松了口气,终于笑道:“对,我就是叫若海,你能想起我,真是太好了。”
刘汤源这个时候却突然抬眼,看了看若海,皱眉问道:“你刚刚去见了什么人?”
若海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刘汤源手腕上那道疤却发出隐隐的灼热,同时他能感觉到若海身上有一股非常奇特的气息,那种气息若海身上一开始是没有的;而且那种气息现在却让刘汤源觉得莫名的心跳加快和焦躁。
若海不明白刘汤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想先生既然忘记了前尘往事那一定应该不记得太极和仙胎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既然忘记了最好再也想不起来,因为痛苦的过往哪怕过了千年的时间,也粉饰不掉如今的任何太平。
若海刚想转移话题说点别的什么,刘汤源却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一条手臂伸到她眼前,拉下袖口,露出手腕紫色的胎印,正色道:“你真的没有见过什么人?”
若海看着眼前那道紫色的胎印,一瞬间几乎是五雷轰顶,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一样;若海知道仙胎和孕胎者之间是有胎印联系的,她只是没想到堕了天又回来的刘汤源手腕上依旧有胎印,这真是天意!
若海这一天里经历得太多,情绪起伏不定,膝盖一软竟然跪坐了下去,拉着刘汤源的手臂哭道:“先生快别问了,真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的。”
刘汤源看若海跪在地上哭得伤心,心里也是滋味,他猜想自己过去的那段遭遇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好事,若海瞒着也许是出于好意,刘汤源把若海扶起来,他想他一个凡人也没法去勉强一个神仙,只得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若海从来没这么失态过,她站起来在石桌旁边坐下,擦干眼泪,看着刘汤源坚定道:“先生,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慢慢就能知道了。”
刘汤源却苦笑了一下,外貌成熟之后眉眼间竟已没了刚上天时的稚嫩,气质越发沉稳,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疤,道:“你刚刚去见了一只‘蛋’对么?”
若海顿了顿,点了点头,仔细看着刘汤源。
刘汤源对刚上天就做了孩子他妈这种事情一时有点没法接受,泪流满面道:“真的是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若海眼里流露出哀怜的神色,又点了点头。
刘汤源也不问若海过去发生了什么,他觉得现在有一句话能很贴切的形容他目前的处境——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如果他过去堕天了,现在回天界是个好事,那一开始太上老君就不会把他带到这么一个人烟罕见的山头里,又扔给自己一只虎灵任他自生自灭,若海应该也不至于一会儿的时间情绪几起几浮,言语之间影影绰绰的似乎在隐藏什么。
太上老君意会不明,若海的态度又遮遮掩掩,刘汤源坐在石桌子旁边一手扶着茶碗无语望了望天,按照现在电视连续剧的走向,他猜自己千年之前遭遇恐怕相当惨烈,苦逼程度应该不亚于“穷摇女主”。
刘汤源一会儿的工夫看透了许多事情,人也还算冷静,但就算如此,他在这个时刻脑子也十分清醒的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问题……如果仙胎当年是他怀上的话——“蛋蛋他另外一个爹……还活着么?”
若海今天遇到了堕天归来的刘汤源,本来就觉得自己智商不够,又高兴又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这个局面,好不容易刘汤源不纠缠着问她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又遇到了这么明明白白的一问,差点没握着茶碗摔下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