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断枪撑起了身形,李肃明深深吸了口气,站稳脚步。血衣门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容不得这群贼子动菲菲想要护着的东西!
男人狞笑了起来,儒雅不在、温和不在、内敛不在,宛如一柄出鞘的长剑,寒光熠熠,煞气映天,持着半柄银枪,带着一身污血,枪如白虹,身似赤蛟,入战!入战!
在他身后,那枚晶莹玉佩从那纤纤玉掌中滑落,叮咚一声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的江湖浪子是原著剧情,原著里菲菲受制于人,想要引上钩的则是李大和沈雁,她最后牺牲了自己,保住了两人。
种马来后先杀了李大,又收编了血衣门一帮残兵,这段剧情就被延后了,而且木有成功=w=
番外一 月有圆缺
若是问问武林中人,哪个不知道最近发有大事发生。誉满天下的凌云公子竟然是摘星楼楼主,悦来客栈更是其窥探江湖的鹰犬耳目。这消息可比苏老爷子发狂、苏府毁于一旦更让人吃惊人,毕竟在这江湖中,又有谁未曾去过悦来客栈,未曾听说过摘星楼的鼎鼎大名。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群情激荡,半数江湖人士齐齐赶赴少林,参加另一场大会。声讨魏凌云,毁掉九龙环,哪样不让人津津乐道,又有哪个江湖人不爱热闹,不想亲历这场盛事。
然而偏偏,有人就没有这个兴味。
帷幕低垂,暗香浮动,月影穿过窗棱映入,与龙涎香烛的幽光争辉,这里是天下闻名的烟花地、脂粉窟,可是宽敞的闺阁中没有绝色佳人,只有一个男子,一个悠闲躺在浴桶中的男人。
那人的眉目称得上俊朗,鼻若悬胆,唇角含情,一双眸子虽然闭着,却也氤氲着笑意,似乎下一刻就会睁开双目,拿那双带笑的黑眸望来。他的身材亦是极好,肩阔腰窄,线条明晰,若是演武较量,可以想像那肌理会是何等的流畅紧致,让人见之难忘。然则现在,一切都被浅浅的水波遮盖,那人只是微笑着躺在浴桶之中,黑发披落,神情慵懒,搭在桶沿的指源码滴下点点水痕。
这人,正是沈雁。
按理说,这个一手倾覆苏府阴谋,力挽狂澜拯救武林各大名门,又亲力亲为戳破摘星楼诡计的正主,此时此刻应该呆在少林,和慧心方丈一起共襄盛举才对,然而偏偏出乎众人意料,他竟然甩下一切逃了,不在乎那些声名赞誉,也无意于那些是非好处,带着一身水汽,几分落拓,夜宿在了这烟雨楼上。
放在任何一个江湖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想见,但是放在沈雁身上,却又多出了几分顺理成章,似乎只有柳眠花卧,酒尽曲短才合该是这浪子的归宿。
然而今天,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吱呀”一声轻响,香闺的木门悄然敞开,又悄然闭合,若是有人走来,理应听得到脚步才对,可是就算以沈雁的耳力,也听不出声息,就像刚刚刮来的只是一缕清风,扰乱了这一室寂静,然而沈雁的唇角已经挑起,那双含笑的眸子也缓缓睁开。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男子,一个极为英俊的男子。幽幽月影,摇曳烛火,在这人面前都黯然失色,似乎也是刚刚沐浴过,那人身上的一袭黑人还带着水汽,长长的乌发并未束起,在两者的映衬下,更衬得他肤白赛雪,玉面生辉。若是换个人,这容貌可能会显得太过女气,然而那人的黑眸却压住一切,如刀似霜,带着让人心颤的冰冷锐意,只是在触到沈雁的笑容时,那双黑眸的冰霜消融开去,化作一潭幽深池水。
“你洗得太久了。”那人开口说道。
沈雁微微一笑,伸出沾满水汽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人腰侧:“我不是洗得太久,是等得太久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别有深意,那人眉峰微微一挑,露出抹兴味:“等我吗?”
“千里奔袭,好容易逃出是非地,可不就是这个?”沈雁轻笑一声,收回手指,又重新慵懒地倚在原处,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嬉笑,一抹挑逗。
严漠的眸色变得愈发幽深起来,挑高的屑峰已落回原处,同时落下的还有搭在身上的半湿衣衫,他褪去了那身黑衣,赤身走到了浴桶前。
此桶乃是翠烟阁特制的‘“欢桶”,高不过五尺,长却足够成年男子平卧,与其说是“桶”,不如称之为“盆”,在那矮而阔的浴桶之中,沈雁正半倚在桶壁之上,赤裸的胸膛露出水面,于浅浅水纹之下,两点浅红若隐若现,离放荡尚差一分,又比诱惑多出一线。
美味当前,怎能视而不见?严漠用手轻轻在桶沿上一撑,抬足跨入了浴桶之中,他的动作足够轻巧,然则桶里的水波仍旧微微一荡,波澜未消,一条长腿已经仲了过来,勾住了他的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