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冷飕飕,阳光照在身上却冷得出奇。

“选一种吧。要蛇毒还是蝎毒?尔等之流,只配下等毒药!”

华山派弟子羞愤难当,被少年如此侮辱,一行人杀气腾腾,长剑一挥,围攻少年,一触即发之时,一道掌风由远而近,将华山派的弟子齐齐推倒于地,“砰砰”几声,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数人。

“全都住手!”远在百步之外的人影腾得如烟般地闪到现场,鹤立于众人之间,白袍飞扬,冷冽气息一散,压得人心口一紧,怔怔地瞪眼发直。

少年不禁好奇地面向来人。蓝缈沙看到白衣男子,疏缓了神色,恭敬地上前行礼。“四师兄,你回来了?”

华山弟子一听,大惊失色。这白衣男子竟然是近两年闻名于江湖的“圣剑奇英”覃珲,武夷山“紫薇门”弟子,排行第四。数年前,“紫薇门”出了四名出众的弟子,大弟子罗净灵,二弟子韩飞花,三弟子梅沾霜,最小弟子默璕玉。如今此四人销声匿迹,成为武林传奇,江湖人皆道“紫薇门”后继无人了,却不料排行第四的覃珲一鸣惊人,首次在武林大会上便以剑术夺魁,叫江湖人啧啧称奇。老一辈的大师还赐名号“圣剑奇英”于他,令江湖人既羡慕又妒忌。但覃珲本人并不以此为傲,他为人冷静严峻,不苟言笑,不骄不躁,刻苦努力,静心对待一切荣耀,处事低调,交友冷淡,他的个性,使得他在江湖人心中是可望而不可及。

覃珲淡漠地扫了眼狼狈的华山弟子,严厉地对蓝缈纱道:“师父是否有要事交于你?”

“是。”面对疾言厉色的覃珲,蓝缈纱禁不住低下头,不敢太过放肆。

“还不快去!”

“是,四师兄!”蓝缈纱行了礼,不再看华山派弟子一眼,施展轻功,急匆匆地向山下掠去。

覃珲甩袖,无视华山派弟子面上的菜色,脚一腾,便飞身向山上闪去,一眨眼功夫,无了踪影。

片刻不到,山道上只剩下狼狈的华山弟子和头戴斗笠的傲慢少年。

此时的少年关注的唯有那飘然而去的白影——”紫薇门”弟子覃珲!

撇下一群不堪一击的恶质小人,少年浮出一抹自信的笑,追随而去。

“紫薇门”吗?好像很有趣!

武夷山“紫薇门”是近数十年间崛起的新门派。门主蓝洛是“紫薇门”第二代掌门,虽然他武功并不出众,但他教出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出色,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湖对“紫薇门”的评价一日比一日高,只因“紫薇门”的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从不为非作歹,从不仗势欺人,得到众多江湖人的好评。

然而今天,“紫薇门”里闯入了一个无名氏,一个以一顶简陋斗笠遮了面貌的平凡少年。少年不曾打招呼,直接闯过大门一关,轻松闪过门僮的追赶,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入了”紫薇门”的深院。

少年立在屋檐上,俯视下面,只见这院落空旷无比,院四周摆了无数兵器,几名身着灰色练功劲装的少年在空地上舞弄武器。

看来这里是“紫薇门”的练武场。

少年觉得好玩,便在人家屋檐上坐下,当一回“屋上君子”。

空地上几名少年舞弄了一会,便嚷着累而停下动作。

“哈哈,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四师兄不在,大家都可以偷个闲了!”其中一人伸懒腰,打呵欠,看来午时的柔风,令他睡虫抬头了。

“没错!没错!师父把我们一帮菜鸟交给四师兄带,四师兄严厉又不讲情面,偷不得半点空,将我们众兄弟操练得哭爹喊娘。现在好了,他出去办事半个月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呵呵,这半个月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啊!”

众人一致点头,一想起四师兄那冷酷的训练模式,都不皆打哆嗦!四师兄那哪是教他们武功啊,根本是在操练不会喊累的动物!

“喂,你们这般偷懒,不怕四师兄回来责罚你们?”男子戏谑的声音从场外传来,众人回头,看到来人是爱开玩笑的六师兄杨烨,便不当回事的挥手。

“六师兄,是你啊!哈哈,怕什么,现在四师兄根本还没有回来嘛!”

杨烨转了下眼珠,嘴一咧,笑:“没错!四师兄还未归,你们只管玩吧。嘻嘻,我就当没看见。”

“还是六师兄好!”几个小弟子一脸感激。

杨烨偷笑心里。其实四师兄早就回来,只是有要事先向师父禀报了,门里的兄弟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这几个小弟子不知死活,混水摸鱼了半个月,一会儿有他们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