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焱负手,转头,盯着床铺。“你出去吧。”
“咦?”侍女略仰头,惊讶的在主子深沉的黑眸中扑捉到一丝寞落,侧首一思,她轻呼。“呀,大皇子可是问床铺上的那朵花儿?”
雷焱回首,盯着她。
她微红了两腮。“那花儿凋零了,奴婢便扔了它。大皇子恕罪,奴婢不知……”
“算了。”雷焱打断她。
“……大皇子……”侍女不解。那花儿亦怪,早上插在皇子耳际时娇艳欲滴,正奇怪昙花怎会开到早上见朝阳呢,没一会儿,皇子出门了,她来收拾床铺时,那花儿枯得厉害。
“……算了。”他挥挥手。
侍女伏了伏,静静地出房了。
抬手,掠了一下耳隙的发丝,手一顿,走向梳妆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发如丝,目如墨,俊秀的五官,淡漠中散发着丝丝妖艳……手指抚上眼。
原本……是紫色的……
铜镜中,隐隐印出另一条人影?!
飞扬入鬓的剑眉,狭长而慵懒的黑眸,薄唇微扬,轻笑,不羁的发丝垂下而下,将狭长的眼隐了半分,诡异之光一闪,令人惊心动魄。
睁大眼,手揪着狂跳如雷鸣的心。
镜中的男人优雅地笑,笑得神秘。
急促地呼吸,额上布满细汗。
男人张口,欲语——
“滚开!”雷焱手一挥,铜镜摔向硬石地,“铛——”地在地上滚了数圈,渐渐停歇,躺在地上。
呼吸渐缓,他双手支撑在梳妆台上,闭眼。
谁?
这如鬼魅般的男人——是谁?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