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笑答:“娈童舞者做的事,寨主有兴趣,沈然却不觉有趣。”
澍青一笑,提高声音答道:“沈公子此言差矣,刚才寨中兄弟都曾戏耍,哪个也非供人取乐的舞者。我与自家兄弟同生死共患难,自然一道玩耍,也乐在其中。外人都说我们风杨寨与其他地方甚为不同,也就在这里,虽做得是大事,却众人无那些尊贵或卑微之分,这里人人平等,均互为兄弟。“沈然猜测张澍青这番话是说给众人的,便冷冷一笑:“那乞不众人可为所欲为!”
澍青回答:“寨中自有寨中的规矩,若犯了规矩,上至寨主,下至兵卒一视同仁,都不可轻饶。“澍青说着一抱拳:“众人还等着,我就显丑了!”
“青哥,不如我们同耍一次。”司徒宏一旁说道。他讲着不禁对那二人望去,澍青、沈然都似微怔,却很快沈然依旧如方才神情傲然,澍青对宏笑道:“好!难得贤弟有此雅性。“
澍青、司徒宏来到中央,分别站立两边,宏对澍青抱拳施礼,凝视对方,刹那,三年前二人在自家小院中斗剑的情景浮现眼前,心朝澎湃。再见对面澍青神色平静,目光温和,还礼略慢了半分,似等待什么。宏连忙收敛思绪,冲对方轻轻一笑,瞬间,背后双剑出鞘,似水滚流沙对着澍青就刺。
澍青只微微侧身,单挑双刃,一个翻波淘浪,宏不得不随那剑峰侧转两圈,却三只宝剑依然纠缠,澍青抽回宝剑,对宏微微一笑,腾身飞跃,宏单脚点地,直入高空,只听一声脆响,三剑交错,司徒宏双臂并不觉酥麻,便知青哥内力怕是用不到两成,他对澍青也回以微笑,只听澍青轻声说道:“不赖,功夫长进了。”
山寨里众人都无声响,全屏气凝神,观这场好杀。待司徒宏与澍青早落回地当中,站稳收式,众人还无反应,倒听沈然朗声道:“漂亮!寨主果然旷世武功,名不虚传。来,我敬二位一杯,还有诸位弟兄,咱们干了!“众人这才随声叫好。
直至三更,酒席才散,司徒宏沈然与寨中其他人讲话,一旁澍青与赵杵等安排事情,有个汉子过来,对司徒宏二人笑道:“我们已经为二位备好两间厢房,一个北面一个西面,看司徒公子与沈公子各住哪间?“
宏与沈然不禁相互看了一眼,沈然先对那汉子答道:“我住西面的就好。”
“那好,我这就派人掌灯。”
“且慢!”司徒宏将那人叫住,听他说道:“哥哥不必麻烦,我与沈公子住一间即可。“司徒宏说完又对沈然望去,沈然似要对他笑笑,却没笑出来。
“不用,这寨里有的是空房,不过是多生个火炕,怎会麻烦……”
只听一旁澍青打断那人,淡淡说道:“既然司徒督校讲了,你们安排便是!”
司徒宏、沈然都向澍青望去,澍青对他们微微笑道:“时候不早了,两位歇息吧。”澍青讲完也不多看他们,转身走了。
宏眼见澍青背影映着惨淡月色,显得清冷孤寂,顿觉心如刀绞。
沈然与宏进了房间,二人静静脱衣上床,各自躺下,竟一句话也未讲。
五十三、破阵之法
次日清晨,司徒宏与沈然都起得早,二人在山寨内各处转了一转,见到早有军士在操练,其他人也是各行其责,井然有序。越往山寨外走,警戒越发严密,不少地方有专人把守,他二不也不可通过。这时兵士来报,寨主传话,他二人用过早餐后便去张澍青居所的小厅,他在那里等两位过去议事。
二人边往回走,沈然开口道:“这张澍青确实有些手段,他若不为朝廷效力。倒可惜了。”
“听萧风所言,我想他总该还保留些年少时的豪情。”
沈然略点头,过了一会儿,沈然突然说道:“昨晚你不必执意要与我同住一室。”
司徒宏注视沈然答道:“我觉应该如此。”
“也希望是你所愿。”沈然说完,与宏对视片刻,自己先往前走。
宏望着沈然背影,喃喃自语:“恐怕世间应该做的事并非全因心甘情愿而为……”
司徒宏、沈然用罢饭食来到议事厅内,兵士讲寨主有事刚刚被人叫走,请他们稍候片刻。沈然四下看看悬在墙壁上的字画,轻蔑说道:“俗不可奈。”
宏瞪他一眼:“阿青不同于你我,自小有亲人呵护宠爱,想学什么便可学来,更不如你,念书时请的先生就好几个,还要选三四个小童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