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邪勾住他颈间细丝,把木珠拿到手上把玩:“也算是个信物。”
“信物?”容沅瑾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他,“你从那么早便……”
“想到哪里去了。”游邪搓了搓他皱起的眉心,眼中挂着无奈,“当初我的确动过留下你的念头,但并非如今这种……只是当时见你乖巧伶俐,我又孤身寂寞,便想着收你当义子养在身边逗乐也好。谁知你一心念着回家,叨扰得我耳根都生了茧子,没两天我便被你烦得将你送回家去了。”
容沅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是义子……那你为何后来又截我花轿?”
游邪将他拥进怀中,轻声问:“多年前,你救过一只白狐,还记得它吗?”
“是了,那只瘸腿的……你怎么知道?”
游邪轻抚着他凉滑的长发,眼神愈发柔和起来。
“我借了那白狐的眼睛,一直在看你。”
那时,容沅瑾刚随竹青到蔺乡落户。他性子内敛,不善言辞。每每见同龄人三五成群时,都心里艳羡,却又不敢上前搭话。
若是有人唤他,他便凑过去;若是没人唤他,他便就只肯远远地待着,望着他们嬉笑欢游。
这样时间一长,大家在私下里便对他颇有微词,说他不合群,久而久之,他们都不愿再带他玩了。
而捡到那只瘸腿的白狐那日,容沅瑾正从学堂回来。
他途经一座土地庙,忽见几个小男孩儿朝庙外墙角掷了小碎石子,黪青的墙角地上团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狐狸眼睛虚觑,巴巴地望着他。容沅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呵斥走了几个小孩儿,才将那可怜的白狐抱起,带它去向山林:‘’可怜狐儿,且快些,归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