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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探去,塌上冰凉,游邪不知起了多久。

容沅瑾起身,晨雨打得窗纸沙沙,凉风从窗缝透进屋里,他吃风便咳的老毛病又犯了。

胸腔震动牵得肺脏抽痛,他边咳边掀被下床为自己倒水,想压一压喉中这股难耐的瘙痒。

身后木门推响,他手中那盏还未入口的凉茶被人夺去。

游邪轻叹,将他杯中凉茶倒掉,重新添进温水,递给他,转身为他拿衣裳:“怎么起这么早?”

容沅瑾饮进杯中水,才道:“娘子怎么这么早?”

“抬手。”游邪拉起他的手臂,为他套上外衫,“下雨了,方才又起风。我上娘屋里看看。昨夜见那屋的窗纸有些脆了,怕不经雨。”

“劳烦娘子费心了,我今日便……咳,咳咳……”

容沅瑾话还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游邪替他系好腰带,替他顺了顺他的后背,扶着他的肩膀走到面架前:“别操心了,待会儿天亮了我去买些桑皮纸来换上。咱们这屋的窗纸我瞧着也要换了,半点不防风。”

容沅瑾欲言又止,点头道:“好。”

游邪将刚提来的温水倒进面盆里,放下水壶:“想说什么?”

容沅瑾洗了把脸,拿起帕子,从铜镜中望了游邪一眼:“……麻纸也可以。”

游邪笑了:“天冷了,桑皮纸厚实些,麻纸脆,经两回雨就又要换了,一年下来也不比桑皮纸合算。”他抱臂站在容沅瑾身后,眼梢带笑,“况且,怕是十张纸也贵不过相公昨日在城里买来那宝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