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已到,入府——”
两人从喜婆手中接过红绸,各执花球两端走向容家大门。
“跨过这道门,你今生便是我容沅瑾的妻了。”容沅瑾低声道,他扭头望向身旁红盖头下的人,灼灼目光几乎要透过那张单薄的红帕,“我兴许不能许你一世荣华,但我日后定会疼你,护你,竭我所能保你一生欢喜。”
身旁人正要迈步,闻言停了停,转过头来。
两道视线隔帕相接,微风拂过,红盖轻扬,半遮半露出帕下小截白腻胜雪的下巴,衬得一双轻抿的点绛薄唇颇有几分妖冶。
丹唇微扬,红盖落。
身旁人轻轻颔首,牵着红绸抬脚迈过门槛下烧得红火的炭火盆。
像容家这样的寻常人家,娶亲没有大门大户那般繁缛的礼节,简单拜了堂,敬了茶便是新人过门了。
礼毕,新娘由喜婆搀扶着先行回房,新郎官则需要留在堂上陪同来往道喜的宾客。
夜色浓稠,苍穹遥挂一弯明月,冷白月光倾洒院中,竟也被摇曳的烛火沾染得一片喜气,宛若薄红浅纱笼上这热闹非凡的喜宴。
几盏酒下肚,村里这成了亲的男子席桌上便拉着容沅瑾口无遮拦地打起荤腔来。
容沅瑾听得耳根子发热,几乎将头埋进了桌下。
几人笑道:“这瑾儿哥这般羞赧,夜里可怎么行这夫妻之事?”
容沅瑾面红耳赤连连摆手,声音细如蚊蚋:“各位兄长,莫要拿沅瑾逗趣儿了。”
“怎是逗趣儿?”身边一人抬手抚上他的肩头,低声笑道,“这洞房夜先把婆娘伺候好了,以后的日子有你美的。”